說來奇怪,打那天晚上司徒修去見什麼國師後,就再沒出現在東宮秋去冬來已是大雪連連的日子。
對於江六月來說,日子是閑不下來的,找到龍印才是大事,首要的動作先是從自己的地盤開始,進行地毯式搜索,當然得先找個借口,江六月信口拈來,“有個喜歡的玩意兒不見了大家在東光好好找找,能找到者重賞之。”
於是乎,東宮裏就差草皮,沒被人掀起來過,時不時有好玩的東西送到江六月麵前,讓他十分懷疑宮裏不是遭過賊。
在灰扁魚墨白的無數次白眼中,江六月沉重地認識到龍印並不在東宮之中,這就意味著尋找龍印的範圍被擴大,找到龍印的可能被縮小。
“天啊,我難道就被這小小的挫折打敗?”江六月趴在桌子上哀嚎著。
灰魚墨白在魚缸裏啃著比他大幾倍的點心,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就不會去那國庫看看,再不行每位大臣的家中都有些收藏保護的地方啊,再再不行隻有去土匪窩看看了,可能是那些個人,打劫到也說不定。”
“耶,國庫,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江六月眼睛咕嚕嚕地直著,把手伸入魚缸中,換新眼的掏走灰魚墨白的點心。
引起他哇哇大叫:“江六月你虐待兒童。”
對那魚就一記白眼,江六月哈哈笑道:“兒童?都不知道你是活了多少歲的老妖怪,行了,別一副委屈的樣子,再吃下去你都遊不動了。”
“可是大冬天的,除了吃還能做啥?”
“是你除了吃還能做啥,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可是一個勞碌命的可憐人。”
小灰魚頭浮出水麵,嚷的甚是大聲:“喂,江六月點心還我,你愛幹嘛就幹嘛去。”
“得得,吃死你,閑來無事,我去找那國庫探探路哈。”
往水裏重重一扔點心,換了身宮女的衣服,躲開侍衛,鬼鬼祟祟地出了東宮的門。
七拐八拐,東竄西竄,這是誰建的皇宮,怎麼每條路都差不多江六月直的要躲避著侍衛,不時地低著頭假裝宮女,不知不覺走上了一條幽靜的小徑,滿地的雪沒有腳印,看得出鮮少有人走到這裏。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出於好奇心他還是繼續往前走著,蜿蜒的小路盡頭,一棵樹上飄落下無數的小白花,一名男子正欲折下樹枝。
“住手。”
江六月急忙跳出來:“你不知道保護環境人人有責嗎?怎麼可以隨便在這宮裏摘些花花草草?”
那名男子慢慢轉過身,冷峻出色的麵容,好熟悉。江六月不禁奇怪……在哪見過?
站在男子一邊的侍衛突然出聲:“那小宮女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擾德煜王爺賞花的雅興。”
王爺,難怪覺得麵熟,原來和司徒修士親戚,江六月看了看自己穿著,忙說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擾王爺了,告辭。”
“慢著,皇後娘娘。”一道優柔的嗓音傳來。
嚇,被識破了,蠢,江六月暗罵自己,對方是王爺,可能以前見過自己,不再是低頭,江六月嬉笑著抬起頭。
一瞬間他一陣閃身,眼前的女子不是沒見過,隻是比以前多了仙靈飄逸,清澈的明眸有著讓人身心愉悅的蒼黃。
一旁的侍衛看見主子有些失神,忙跪下來說道:“臣不知是皇後娘娘冒犯之處,還望娘娘海涵。”
江六月心中暗想,這難道就是無數穿越小說中無比精彩描寫過的男二號?
聽到侍衛的聲音江六月擺了擺手,一臉無辜的說道:“無妨,不知者無罪。”
“不知,皇後娘娘,這是演的哪一出?”那位王爺吐出的話語,宛如冰珠,不帶任何溫度。
江六月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周遭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哇,這男二號有點酷。
打起精神說道:“日子太無聊了,正和皇上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喔,朕怎麼不知道今天皇後有如此雅興?”江六月身後狡黠的聲音傳來。
雷,這裏的人走路都沒有一點聲音的嗎?江六月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玩了,不玩了,皇上每次都是你贏。”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也太別出一格了吧,而站在一旁的那位王爺臉部肌肉抽了抽朝司徒修投來不解的眼神。
司徒修戲謔地說道:“皇弟,你在雪山住久了,這世道變得太多。”說著大步走至江六月身邊拉起她,嗯,怎麼那麼冰冷。不由分說攜她入懷。
“皇兄,這世道變化,我總算是領教了。也罷,你們慢慢玩著貓抓老鼠,我找國師品我的仙人釀去了。”說完給司徒修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慢悠悠的離去。
依然是那冰冷的言語,可是聽著卻有了一絲溫度,江六月抬頭想看看司徒修的表情,卻對上他正探索他的目光。炯然銳利的眼眸閃著湛然的睿智。
司徒修笑著說道:“貓抓老鼠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呢。”說完打橫抱起他走上車輦。
“起駕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