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雖然身在山東,幾乎每月都有戰事,但他還緊張地關注著李俊海軍的進展,尤其當李俊兵進澎湖後,他更要求李俊五天一次飛鴿傳書。盧俊義熟知漢人開辟台灣的曆史,從三國開始到明末,長達一千多年,一直沒有成功過,直到鄭成功橫空出世。在盧俊義手裏,可是提前了五百多年,不知道李俊這次能不能順利地拿下台灣。
盡管在現代的地圖上看似乎台灣離大陸很近,但是由於古代航海技術不發達,船隻隻能沿著海岸線航行,而台灣海峽又以風高浪大著稱,因此,古代中國與台灣、菲律賓的聯係,要遠遠少於對印支半島、印尼群島的聯係。考諸史料,中國與印支半島的聯係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時期,與南洋群島、印度東海岸的聯係至少在漢代就已經建立,而關於台灣、菲律賓地區的介紹卻一直語焉不詳。事實上,甚至西漢時期中國人在福建都尚未取得統治,漢武帝征服閩越以後,把閩越居民遷徙到江淮,以至閩地空虛,直到魏晉南北朝時期漢族移民才真正開始開發福建,更不用提台灣了。但古代台灣也並不是與中國完全沒有聯係。台灣、琉球、日本列島屬於同一島鏈,由於古代航海技術的落後,從福建、浙江橫渡東海到達台灣的技術難度太大,古人不得不沿海岸線航行,經朝鮮、日本到達琉球,然後再到達台灣。因此台灣古代也被看做琉球的一部分(台灣古才稱小琉球)。
在三國時代,吳王孫權派遣將軍衛溫、諸葛直率領一萬名官兵“浮海求夷洲及亶州”,衛溫、諸葛直到達夷洲後,由於疾疫流行,水土不服,“士眾疾疫死者十有八九”,不得不帶領數千名夷洲人返回大陸。這是中國軍隊第一次到達台灣。同時,由於這次行動,使丹陽太守沈瑩有可能通過到過夷洲的官兵和由官兵帶回的夷洲人,詳細地了解夷洲的情況,寫出《臨海水土誌》,留下了世界上有關台灣情況最早的記述。
隋煬帝於大業三年(公元607年)下令羽騎尉朱寬與海師何蠻一同入海,經過艱難的航行,終於到達流求。因“言不相通,掠一人而返”。第二年,隋煬帝又令朱寬再去慰撫,但“流求不從”,僅取其布甲而返。大業六年(公元610年),派遣武賁郎將陳稜及朝請大夫張鎮州率領東陽(今浙江金華、永康等地)兵萬餘人,自義安(今廣東潮州)起航,到高華嶼,又東行二日到程鍾嶼,再航行一日,便至流求。當地土著居民“初見船艦,以為商旅”,相繼前來貿易。這說明當時已常有大陸商人在那裏通商,所以當地居民見到船艦才習以為常。陳棱要求當地酋長歡斯渴刺兜投降,遭到拒絕,於是隋軍“虜其男女數千人,載軍實而還”。
盡管技術進步了,從福建直航台灣成為可能,但台灣島上土著居民凶悍,難以征服。三國時的東吳和隋朝都曾經試圖征服台灣,但都遭到土著民的頑強抵抗,始終在台灣立足。
一直到明朝天啟年間,台灣島上依然是土著人的部落為主(澎湖早在唐朝就有漢族移民了,與台灣情況不同)。明朝末年漢人姚旅《露書》記載:“其人散居無君長,惟甲長(酋長)之類為頭目。中國十人以下至其地,則彼殺之。五十人以上,則彼閉戶而避。”就是說,直到明朝末年,漢人還是無法在控製台灣,來得人少了,就被土著殺死,來得人多了,土著人打不過,但也不提供合作,閉戶而避,漢人無法得到補給,最後不得不撤出。明朝末年,李旦、顏思齊、鄭芝龍等中國海盜都曾經在台灣屯墾過,但最終都還是撤出了台灣。
真正把台灣帶入文明社會的是荷蘭人。公元1622年,荷蘭人乘澎湖島上中國駐軍換防之機占領澎湖,1624年,明朝海軍包圍澎湖,荷蘭人與明朝政府議和,雙方達成協議:荷蘭撤出澎湖,遷往台灣地區。當時名義上明朝對台灣琉球乃至日本都有宗主權,因此這個協議是合法的,盡管台灣土著並不知情。於是荷蘭人進入台灣並開始開發征服活動。當時的台灣政治格局複雜,沿海有中國海盜以及西班牙的據點,內地則屬於土著部落。荷蘭人很快打敗在台灣的中國海盜和西班牙人。對於台灣土著,荷蘭人派出傳教士,傳教士在台灣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土著人皈依了基督教,並且成為荷蘭人忠實的臣民,荷蘭人為台灣土著創建的用拉丁字母拚寫的文字,甚至一直沿用到滿清乾隆皇帝統治時期。
隨著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永曆皇帝在大陸的節節兵敗,南明將領鄭成功見中原大勢已去,就開始打台灣的主意了。1661年,鄭成功借口其父鄭芝龍當海盜時曾在台灣屯田,因此聲稱台灣是鄭家故土,於是戰爭爆發,鄭成功的軍隊很快掃蕩台灣全島,包圍赤嵌樓。荷蘭人不得不向鄭成功投降。鄭成功占領台灣以後,在台灣設置府縣,自此台灣成為中國的領土。荷蘭人的軍隊雖然被打敗,但台灣土著並沒有向鄭成功屈服,明鄭軍隊遭到台灣土著的頑強抵抗,損失巨大,鄭派往北方屯墾的三千軍隊被土著民全殲,派往二林村社的明軍也被土著殲滅。當然,麵對明軍強大的武力,土著民的抵抗最終都失敗了。大量的中國移民進入台灣,並從根本上改變了台灣的人口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