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外接通路,與工作通道是兩條線。恐怖分子能將信息傳到國安局,就能傳到鼠穴來,並且要簡單的多。我們有兩百條內線通道,不用擔心。”湯森博士及時做出解釋,其實自己也暗暗心驚。原本以為恐怖分子在鼠穴采取行動以後才能有所動作,如今看來,恐怖分子一刻也沒有閑著。
“問他,還有提示麼?”陳放站在屏幕的旁邊,向楊威說道。
“這不是互通的即時通信,對方也許早就離開了,收不到你的留言。”楊威在疑惑中仍是輸入了信息。
“他能看見。”陳放關注著屏幕。
嘟,一段及時的信息證實了陳放的判斷。
“你馬上就能收到第四次提示,小家夥,別被嚇壞,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
同一時間,十八個控製平台同時拉響警報,包括剛被切斷的那顆恒星,恐怖分子顯然有備而來,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絲毫不給喘息的機會。
不用陳放發號施令,敲擊數據板的脆響驟然響起,工作組的成員都不是菜鳥,接到命令以前,他們有自己的方式對抗,這正是陳放希望看見的。
陳放無動於衷,似乎在欣賞歡快悅耳的脆響。
“媽的!”靠門的角落最先傳來失守的消息,隨即又是啪的一聲,光是憑聽覺,就能知道有人一拳砸在了數據板上。
“對不起。”身邊的一個中年女人沮喪的將手移開數據板。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工作組與恐怖分子的第一次交鋒一敗塗地。失守的消息接二連三,人造恒星被一顆顆點亮。隻有楊威和另外的六個人仍在堅持,不過誰都看的出來,失守也僅僅是個時間的問題。
“不必在意。”陳放笑了笑,即沒有出手的意思,也不像是在思考,事實上,即使換成他出手,也不見得比部下們強出多少。
恐怖分子的犀利,陳放在新月古城就領教過,此刻雖然失利,卻有種預料之中的感覺,並不慌亂。
轉眼的功夫,恐怖分子控製住十一枚恒星,要重新奪回控製權以前,千難萬難,陳放怎麼能指望不到五分鍾就喪失控製權的部下。
“凡是失去控製權的恒星,全部執行反向指令,加大人造恒星的功率。”陳放在兩分鍾以後發出了指令。
“加大到什麼程度?”楊威倒數第二個出局,他努力的在履行諾言,隻可惜技不如人。
“燒爆為止。”陳放不假思索的答道。
“超強負荷工作,人造恒星的使用壽命大概能維持七到十一小時,屆時,帝都的地表溫度將提升到五十七至六十九度,尚不至於對防護罩構成破壞,不過,大概有百分之十七的民用設施將受到破壞。”鼠穴的專家迅速給出詳細的分析,並且提供了另外一條切入人造恒星主程式的途徑。
國安局長等人已經忙的焦頭爛額。
“一級警報!外出的公民就近尋找棲身之所躲避,在家的居民緊閉門窗,所有公用設施,以及民用設施,一律無償向行人開放。”
驚心動魄的三個小時,警力,醫院,交通,各環節的報急冰雹般砸了過來。壓力最大的是醫療係統,潮水般湧來的患者很快讓醫院人滿為患,患者的疾病五花八門,誘發的病因卻大致相同,高溫。
最叫人頭痛的則是電力,任誰都很清楚,目前的應急措施都是建立在正常供電的基礎上,一旦停止供電,災難將是毀滅性的。
中情局方麵第四次彙報高溫導致的死亡人數,平均五分鍾一次。
不斷刷新的數字牽動每個人的心跳。
地表溫度還停留在人體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災難卻真實的發生了,用毒藥的話來解釋,每個人的體質都不相同,高溫引起的不適,能誘發各種各樣的疾病。到了人體承受的臨界,氣溫每升高一度,都意味大規模死亡。
更要命的是恐慌,從監控係統可以看見,至少有一小半的行人不像警報上要求的那樣,就近找建築物棲身,過慣舒適生活的帝都居民們寧可待在自己的車裏,或者盡快的趕回家,他們駕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連續的事故讓交通徹底堵塞,如今,他們隻能待在車裏抱怨,而且越來越急躁。
地表溫度仍然在上升,帝都方麵果斷的派出特種部隊,幫助疏散交通,將受困的人群運送到安全地帶,不單是國安局,布魯斯以及拉赫也將一些待命的部下也受命展開行動,協助救援。
“能調的都調出去了。”國安局長平靜的放下通訊器,將剩下的工作推給部下,然後向布魯斯,拉赫表達謝意。三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災難才剛剛開始,救援不能影響到正常的反恐工作,他們手中必須握有底牌。
“當我竭盡了全力,災難仍然在延續,我也隻能你們一樣,望著不斷刷新的死亡數字發呆。”拉赫將軍十年前道出這句話的時候,受到過猛烈的抨擊。災難過後,人們開始反思,無不為老頭的坦率折服。
一個屢次擊敗恐怖組織,功勳卓著的英雄,說出這樣的話絕不代表無能,這是一個上位者的坦誠,以及身處高位才能擁有的領悟。
老家夥們絕不缺少智慧,盡管一切混亂都源自陳放的決定,他們卻沒有半句怨言,更沒有因此對工作小組指手畫腳,隻是默默無聞的處理份內的事,之前的三個小時裏,國安局根據恐怖分子在虛擬平台留下的蛛絲馬跡,以及來自各種途徑的情報,出擊過不下百次,盡管每次都是撲空,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他們都很明白一個道理,這是數據師領域的較量,外行插不上手,隻能輔助,由外行領導內行,必然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