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和煦地笑著,隻是嘴裏吐出來的那些話,卻一點兒也沒讓方家二太太覺著溫婉
深吸了一口氣,方二太太努力穩定著聲音:“林大人,還有何見教?”
林靖撲嗤的笑了一聲,“見教可不敢當。您怎麼說,也是舍妹的長輩,今兒個來看她,難道是空著亮手來的?嘖嘖,不會吧?”
方二太太臉上充血,有見過比這個更無賴的嗎?可自己偏偏還不能聲張,忙點頭笑道:“這些天****掛著鷗哥兒的事情,倒是疏忽了這個,回頭,我就讓人把這個禮給補上。”
林靖還附和著點了點頭,“那成,我讓人等著。哦,還有件事情,”林靖又笑了下。這回方二太太真想說,你就別笑了,有什麼就快說吧。
林靖想是聽見了方二太太的心思,也不能再問,就道:“這方鷗的事情,我原本死死瞞著我妹子呢,就是怕她受不住。結果您看,”林靖雙手一攤,“您說,這怎麼辦呢?”
方二太太當然聽出這言外之意了,小心翼翼試探著說道:“回頭我就去請位上好的大夫過來,我們家還有些上好的藥材,一並送過來,看看林姑娘合不合用。”
林靖打鼻子裏嗤了一下,“我這妹子,可是被人氣病的,你就不怕人知道?”這話一下子就堵得這位二太太直噎氣,“什麼樣的大夫,你請得我就請不來了?再說了,哪怕是宮中的太醫,我也總有法子的。前些日子我還聽管家說,我這府庫裏的百年山參,白收了都要黴壞了。”
方二太太實在是跟不上林靖的思路,就這樣看著他。
林靖這會兒也嫌煩了,“算了,我看你除了那銀子,也拿不住什麼稱手的來了。那就拿個伍萬兩吧。”
什麼?這下,別說方二太太,連那些奴仆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林靖,又一次打破了方二太太的認識,不管是世家高門還是清流,麵上,都是恥於談錢的,可眼前這人怎麼就能這麼無恥?這會兒,心中的後悔,已經滿滿騰騰的淹沒了她,能這樣直接談錢的無賴,是最難纏的。可惜,她知道晚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不,早知道的話,當初就不該給那小短命鬼尋這樣一門親事
這人如何想,林靖現在已經是管不著了,這時代遵從孔儒,厭談孔方,可其實誰真正不談銀子?
林靖隻不過是不想讓這方家二太太白鬧一回,總要索取點兒賠償吧?這還已經不止是精神損失費了,還有醫藥費,誤工費,後世這些都是平常的。林靖有什麼說不得的?
最後,方家二太太是打了個伍萬兩的欠條,讓林靖帶著人很禮貌的把人送走了。
林靖拿了這欠條,其實一點兒都不高興。黛玉病倒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想得開。而現在林靖的這個賭博,不是到會不會贏。
再說了,這些娘們兒欺負上來,自然是要回擊的。可也不能老跟娘們兒鬥嘴皮子呀?
這兩天,林靖就在琢磨方鷗的事情。
說實在的,方鷗能高中,就林靖看,也確實有肯能是沾上了賈政的緣故。這話,倒不是說方鷗作弊了。林靖覺著,方鷗不至於作弊,就連這頭名,說不得也是他該得的。隻是,可能是因為他是黛玉的未婚夫,賈政的準外甥女婿,讓那些舞弊的人沒有動他,把他的名次給別人頂了。
這事情,她能這樣想,別人也能。所以被人鬧將出來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為何有人要綁走他?
說到底,鬧事的都是讀書人。他們鬧事,他們不服,也犯得找綁架一個考生?再說了讀書人往往動嘴皮子利索,晃筆杆子也行,可說到想出綁架人的事情,還是不太可能的。
因此,林靖總覺得這回的事情,不是很純粹。
這想法,昨兒個林靖就在信中告訴了金錚。也不知道金錚那兒會查出些什麼,而方鷗最後又會如何。這些東西,林靖想想就頭疼,可是又不能不想。
也正因為想煩了,她有時候還弄點兒稀奇古怪的聯想,來讓自己放鬆,自我娛樂一下,就像是上一世小學時的抽紙條遊戲一樣,誰,在哪裏,幹什麼,她曾記得,她抽到過,“爸爸”“在床底下”“吃雞腿”、“媽媽”“在廁所裏”“挖鼻孔”,那時她笑得很開心。
這回也一樣的,隻不過沒那麼三段式,而是把看著沒可能的事情搭配起來。
於是,不可避免的,林靖把黛玉身上的事情,跟方鷗身上的事情,搭配起來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