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古怪的地方!” 金錚歎了聲氣,“那太醫院掌院也說了,皇上身子骨向來不錯,平安脈大多是安康的,當然,偶有些多思勞累等。那些,在皇上眼裏根本算不得什麼,就別說用藥了。上旬,也有點兒多思、上火小症,原該天天請脈的,隻是皇上不允,他們也是無奈,隻能勸著皇上用些清涼食方。卻沒想到,這會兒就出了這樣的大症候!”
皇帝不喜藥石,這點,這些皇帝貼身伺候的、太醫院道行深的、心腹近臣都知道。林靖也明白,說起來,固然是因為皇帝本身的性格原因,但觀其主因,大概還是因為太上皇的存在。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具體情況,就擺在眼前,若是太醫院沒有撒謊的話,那就是皇帝上個旬還是好好兒的,這會兒,就虛弱如此了。人禍?天災?
“太醫怎麼說?”林靖問道。
金錚冷笑了下,才道:“那些太醫是個什麼德行,想來你也知道。平常,雖然絕對是小病說大、大病卻含糊著,而像現在這樣的狀況,卻不能含糊了事的。因而,倒也斷得痛快!隻是……”隻說到這兒,卻看著林靖,猶豫著該怎麼往下說。
原來,太醫診脈後,又反複查看了皇上的飲食記錄,仔細詢問了貼身太監還有什麼特別的吃喝,以及皇上這些日子還有些什麼比較特別之處,連內廷等事情,也隱約的問了。然後,那幾個太醫,就汗下如漿了。
那時,皇上正好又昏睡過去了,這幾個太醫小心交換了下眼神,就給沈淑金錚等跪了,求幾位大人成全。
沈淑等人就知道不好,隻是,來不及阻止,那掌院就搶先開口了,皇上,怕是傷在了合歡添性之物上頭。
這下,在場所有人都坐蠟了。這話,該怎麼對皇上稟報,又豈是好說的?
不管是皇帝自己服用的,還是著了人的道,這話說出來,大概都會觸怒皇上。
若是皇帝自己用的,豈不是說對那方麵的能力不滿意,又或是貪圖享受落了荒/淫之道?對於一個一心要做聖君的,哪怕他做了這事,也容不得別人提,還別說因這個傷了身子!
若是皇帝著了別人的道,還是關係到那方麵的,這堂堂天子的臉麵,這要往哪裏擱?
隻是,大家夥了也不能就這樣僵著。所以,靜默了半晌,還是沈淑發問,讓那太醫把那話說明白了。
到了這會兒,太醫哪敢隱藏?脈象上其實已經是看得出來,隻是這幫子人小心,還是反複查了又查問了又問,才敢確認,皇上定是服了那類藥物。而且,那藥還是特別霸道的,這才會短短時間就讓人虛耗如此。這藥,估計還是個秘藥方子,所以皇上平時看著好像並無不妥。估計,慧妃娘娘小產,皇上多少心情激蕩了些,這才突破表象,直接昏過去。
沈淑等人聽到這兒,冷汗也下來了。這事,得查,還得嚴查,不然,後麵這日子,皇上的安危就不好說了。所以,皇上那兒,也不能瞞著,隻是,又不能這樣直說,最後,還是大家商議著,委婉地說是食物相衝,分外霸道,能激發人興致,卻又最耗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