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紫一時百感交集,不知該做何反應,直到扶筐微涼的顫抖的手指觸上她臉上蜈蚣一樣的傷痕。
“就算你再救我一百次,也是你欠我良多!這帳是定要找你仔細算一算的!”孫紫拂開扶筐的手指,啞啞地說道。
“不用算了,我用我的下半輩子慢慢還你,還不了還有下輩子,再下下輩子!就算你厭煩不用我還也不行!”
扶筐原本平靜的眸子充滿了激動與喜悅,一把將孫紫擁入懷裏。
一旁的素月見此情形,“哇”地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目中的滔天恨意與瘋狂快要撐破眼角。
“賤人!你們休想,飛花摘葉!”素月搖晃著站直身體,兩手向身後一招,無數菜葉泥土與砂石席卷而起,在空中飛快地旋轉著,然後不停地被素月注入法力,每一樣東西都變成了可斬鐵碎石的利器。
“去!”素月拚盡全力大喝一聲,那些菜葉泥石鋪天蓋地地向扶筐與孫紫****而去。
扶筐忙將孫紫藏到自己身後,取出一麵小小的盾牌,口喊一聲,“擋!”那盾牌迎風而長,直到三尺見方,將扶筐二人嚴密地保護起來。
“霹哩叭啦”菜葉泥石砸在那盾牌上,如小型炸彈爆開,散發出無數瑩光,那是二人用僅剩的法力互鬥的結果。
大總管已經帶人趕到,與血雲樓的殺手鬥在了一處,鳩驕靡與張建站在扶筐與素月用法力交織的戰圈外,無法靠前。
扶筐手中的盾牌沒有縮小,卻漸漸地變得透明,扶筐的臉色越來越白,嘴角有鮮血溢出,孫紫沒有辦法幫忙,便扳過扶筐的腦袋,用舌頭輕輕添去扶筐唇角的血跡,扶筐雙目晶亮,臉上浮起可疑的紅色,“紫兒,這一年來我好想你!”
素月目眥疵裂,披頭散發,更加瘋狂地卷起地上的泥石向扶筐與孫紫二人砸去。
扶筐與素月二比拚的是法力,扶筐的法力是從妖貓們那裏得來的,原本就所剩無幾,在龍王洞為對付狗急跳牆的無塵又用去了一些,同時也因素月的武功已經被廢,用她平常人的體質驅使的法力大打了折扣,所以扶筐才能在瘋狂的素月麵前苦苦支撐到現在。
扶筐的盾牌越來越透明,有許多地方已經被砸出了破洞,那帶了法力的泥石落在毫無防禦能力的扶筐身上,很快便傷痕累累。
素月忍不住狂笑,“星君,你現在殺了那賤人,回到我身邊,我原諒你的背叛,否則,你就和那賤人一起去死!你死了,我也要將你的魂魄帶在我身邊,你永遠也別想和那賤人在一起!哈哈哈……。”
孫紫抬起頭,想笑一笑,卻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濺滿了扶筐的鮮血,心底最後一絲報怨也消失殆盡,“扶筐,能與你死在一起也很好!”
“隻是遺憾沒有親眼看到我的兒子們!紫兒,我愛……。”
孫紫十分期待扶筐接下來要說的話,卻被韓倫的一聲大喝打斷,“扶筐,閃開!”
一塊灰色的物件如飛蛾撲火一般迎向那快要消失掉的盾牌,並且迅速溶入到盾牌中,那盾牌瞬間變得如一塊吸水的海綿,將那些****而來泥石菜葉吸入,並且消失無蹤。
原來是韓倫的天羅盤,與扶筐手中的盾牌本就是同屬於一棵妖樹,因殺孽太重,被扶筐將神魄與本體剝離,神魄做成了天羅盤,樹幹製成了那麵盾牌,因此二者一相遇,便十分愉快的溶合了。這天羅盤原本就是扶筐當年故意與那本《織女傳》一起流散到人間的,沒想到此時卻出人意料地救了自己一命。
素月大怒,立即抽出腰間的黑色綢帶,朝那塊詭異的盾牌卷去,妄圖將那盾牌縛住,誰知那盾牌好似有了思想,竟然輕鬆避開那黑色綢帶,朝素月撲去。
素月也不閃避,也欺身迎了上去。
原本臉色灰敗,搖搖欲墜的扶筐大駭,叫道:“素月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