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停,從屋簷上滑下的雨水滴落在地麵,形成坑坑窪窪的積水。虞清歡抱著雪白乖巧的貓兒,端坐窗邊,看著窗外的雨打芭蕉,有些入迷。
身後,走來一人打斷了虞清歡賞景的雅興。陌風在樹林教虞澤宇練武,那所以來的,就定是沈洛軒了。
虞清歡抬手撫摸著貓兒雪白靚麗的毛發。身後的沈洛軒心疼道:“這五年你都過的這麼艱苦嗎?”
虞清歡看著身上的貓兒,笑道:“這話從何說起啊?”
沈洛軒輕蔑的笑道:“當年,你從禦王府離去,選擇和沈洛璟生活,我以為沈洛璟會把你照顧的很好,不說錦衣玉食,也能衣食無憂,現在看來,竟是我錯了。”
虞清歡依舊笑著,“何為過的好?日日拿著金銀珠寶,天天吃著珍饈美味,時時換著錦衣華服?”虞清歡輕歎,感慨道:“這樣的日子我曾活過,隻可惜沒多久就會膩。如今我這貧窮的日子過得也挺好,雖不富裕,但衣能弊體,食能果腹,屋能遮風避雨,又有良人相伴,我倒是挺知足。”
一句話讓沈洛軒妒火中燒,但他還是隱忍了下去,強顏歡笑道:“良人?你說的良人,是沈洛璟?”
虞清歡沒有聽出其中醋意,隻隨口應道:“是啊!”虞清歡將手中的貓兒放到地麵,那貓兒也是極其聰明,知道氣氛不對,喵喵叫了兩聲後,自覺離去,虞清歡從椅子上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後轉身看到沈洛軒那張絕美的臉上有些難看,便笑意加深,揶揄道:“怎麼?禦王這是……”虞清歡故意拖了長音,“吃醋了?”
沈洛軒臉色瞬間大好,仿佛方才虞清歡什麼話都不曾說過一般,他死鴨子嘴硬,“吃醋?嗬,虞清歡,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虞清歡也不惱,隻一味笑道:“好,那就算我自作多情了吧。”
虞清歡語畢,不等沈洛軒作答,便自顧自轉身離去。沈洛軒見虞清歡要走,他以為虞清歡生氣,剛伸手拉住虞清歡的衣袖,便隻覺一股強大的內力直擊沈洛軒,這內力霸道強勁,還帶著幾分駭人的煞氣。
沈洛軒知道,這股內力是虞清歡的寒冥功,她學了四門武功,嗜血劍法,寒冥功,踏雪無痕,流雲掌。
這四門武功除一門比較正氣的流雲掌和一門高深莫測的輕功外,其餘兩門煉起來都帶著嗜殺的煞氣,邪門得很,但這兩門武功若能練到九重,江湖上在他們這一輩裏便很難再找到對手了。
虞清歡眼神冰冷,回過身來就是一掌,沈洛軒丟下衣袖,施展輕功,與虞清歡拉開距離。
他後退數米,內力凝聚於手掌,一掌打出,兩掌相砰,屋內轟的一聲炸響。
好在兩人都是小打小鬧,這一掌兩人連三層的功力都不到,所以才保全了屋裏的東西。
一掌過後,虞清歡嘴角流出一抹濃稠的鮮血,沈洛軒心中一驚,以為自己出掌太過,他擔憂的跑上前,關心道:“清歡……”
虞清歡看著沈洛軒眼裏的擔憂,她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沈洛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微微笑了起來。
沈洛軒這下才明白,虞清歡在捉弄他。可就算捉弄,她怎麼能讓自己受傷呢?他寧可虞清歡的那掌傷的是自己。
沈洛軒心中氣憤,但還是沉下氣。手中內力凝聚,一掌撫摸在虞清歡的後背,虞清歡隻覺源源不斷的內力湧向自己全身上下,一股暖流浮上心頭。
幫虞清歡療傷後,虞清歡才覺全身神清氣爽,她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內力。笑著道了句,“謝了!”
虞清歡語畢就要離去,剛往前走了沒兩步,一股更強大的內力在屋內散開。這股內力陰柔,虞清歡猜到是個女子,但內力在向虞清歡和沈洛軒襲來時,他們隻覺這股強大的內力竟然可以在不經意間主動吸取他們自身內力,且據為己有。
從內力分析,來者不是一般高手,其武功在他們之上。
虞清歡和沈洛軒警惕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後,便各自觀察著四周。
“呲”的一聲,一把利劍破窗而入。劍氣強盛,劍身鋒利如霜雪,閃著寒光,直向沈洛軒而來。
沈洛軒全身內力突起,借著內力一個漂亮的下腰,這把劍從沈洛軒的臉部飛過,劍之快猶如流星,劍之狠又似寒冰,倒映出沈洛軒那張妖異俊俏的臉,沈洛軒一眼就認出這是鄞州城主謝婉的佩劍——霽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