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便是陌風,也是寒朝六皇子——沈洛璟。
他在虞國為質已有七年,今年他正滿十五歲,卻出落的如出水芙蓉,精致無比。
他身長體瘦,儀態萬方,唇薄而紅豔,膚白如凝脂。特別是那雙眼,神色有光,嫵媚動人。
他的美使麵前的兩位青年都為之心動,這兩位青年都是他的哥哥,一位是寒朝二皇子沈洛懿,另一位是寒朝三皇子沈洛羽。
沈洛羽和沈洛懿兩人是一母同胞,所以兩人兄弟情深。
沈洛羽來此隻是為了來控製一枚棋子,而沈洛懿不同,他單純的是因沈洛璟的美色而來。
沈洛羽威脅著沈洛璟,“你母親還在宮裏,她隻是個不受寵的妃子,你若不乖乖聽話,我就親自送你母親下地獄。”
當年,彩蝶為了保下陌風的性命,苦苦哀求幸帝。幸帝看在彩蝶有幾分像自己摯愛之人的份上饒過陌風一命,八年來,陌風和彩蝶在宮裏每日都活的心驚膽戰,如履薄冰,但彩蝶為了護他,每日都替他承擔了宮中婢子太監對他們母子的辱罵,雖然在宮中過得艱辛,可彩蝶卻依舊把自己認為最好的給了他。
這八年,陌風和彩蝶相互依靠取暖,若不是有彩蝶在,他這一生從一出生就沒了。
所以,彩蝶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也是因為他去虞國前,臨走時彩蝶對他說的那句“日後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娘都希望你能勇敢的活下去。隻有你活著,娘才能過得安好。”
因為這句話,他才能苦苦堅持到現在。
十五歲的陌風還太弱小,他無力自保,也無法反抗,但是,為了他的娘,他想活下去。
於是,他答應了沈洛羽,要乖乖聽他的話,可沈洛羽並不放心他的口說無憑,於是便給他吃下了腐骨噬心,還大方的給了他十年的白玉續命丹。
沈洛羽對他放心後才離開,但沈洛懿卻被他的美色勾引的心癢難耐。
那一日,沈洛懿不顧他的拚死反抗,將他強行壓倒在地。
陌風大聲叫喊“救命”,絕望之時,都流下了眼淚,聲音都變得沙啞。
就在他以為他要被沈洛懿給折辱了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上前就是飛身一腳,將沈洛懿踹翻在地。
沈洛璟立馬從地上爬起,將一身淩亂的衣服整理好,特別是胸前,那發育好後的那對女性才有的柔軟,更是用衣服遮的密密層層。
可當陌風轉身看到女孩的第一眼時,卻被這女孩渾然天成的美所打動。
這時候女孩雖美的沒有那麼驚心動魄,但女孩的義舉卻也能足夠溫暖陌風一生。
麵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讓陌風相信一見傾心,再見鍾情了。
沈洛懿滿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看到麵前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時,他心中怒氣橫生,破口大罵道:“臭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來壞我好事……呀……”
沈洛懿話還未完,虞清歡清脆幹淨的一耳光打在沈洛懿臉上,沈洛懿被打的唾沫橫飛,臉上瞬間就紅了大半。
沈洛懿是和沈洛羽偷偷來到虞國的,並沒帶多少人手。而現在,他來此處做些不雅之事,就更不方便攜帶人手了,便讓眾人都跟著沈洛羽,可沈洛羽已經離去了,剩他一人在此,肯定是打不過這個武功高強的臭丫頭的。
於是,今日想強行和陌風共赴雲雨的想法便隻能就此作罷。
沈洛懿惡狠狠的瞪著虞清歡,惡言惡語警告道:“臭丫頭,你給我等著,這個仇,我遲早有一天會找你算。”
沈洛懿說著,便倉皇逃出此地。
時間一晃,便入了盛夏。
大虞三十二年,虞清歡十五歲。
出落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
而這是陌風在虞清歡的手下做下屬的第三年。
床榻上,放著輕薄的綾羅錦緞,陌風躺在榻上,還似往常一般,輕閉雙眼,一動不動。
隻因趴在他身上的是虞清歡。
虞清歡親吻他的紅唇,又將頭趴在他肩上,吸吮陌風身上那股淡淡的幽蘭香氣。
虞清歡輕輕咬了咬陌風的耳垂,在他耳邊笑著,漫不經心道:“陌風,你知道嗎?我和那些人一樣,也貪圖你的美色……”
陌風雖在心裏應道:凡人之軀,無人能免七情六欲,無人能逃貪嗔癡怨,無人能戒財色名利。
可哽咽了半天,卻回答出來卻是,“汝憐我色,我愛汝心。”
虞清歡聽後,笑意加深,“你愛我的心?”虞清歡隻覺滑稽,出生帝王家的兒女,哪有什麼心?
就算有心,也早就在這明爭暗鬥的修羅場裏被折磨的千瘡百孔,最後碎成一地。
虞清歡輕笑一聲,“什麼心?真心還是憐憫心?”
陌風深吸一口氣,緩慢吐出,他大著膽子說道:“不敢奢求真心,隻求憐愛。讓我不受人欺辱,讓我有力自保,如此便足夠了。”
“吱呀—!”
風和日麗的晴天無緣無故就刮起了大風,將碧紗窗吹得沙沙作響。
天上落下一陣大雪,初雪降臨,銀裝素裹,覆蓋了整個繁州,到了夜晚,雪飄如飛絮,萬木凍欲折。
房間裏燭火通明,虞清歡拿著剛擰幹的熱帕子一邊給躺在榻上的陌風擦拭身體,一邊說道:“千觴,快點醒過來吧。我想你了!”
虞清歡話音剛落,隻覺一隻修長的玉手掐住了虞清歡的脖頸。
待這隻手的主人看到虞清歡的那一刻,心裏突然被驚嚇住了,一顆心似墜落碎掉一般忽然失神,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他急忙鬆開手,剛準備從榻上起身下跪請罪時,虞清歡卻阻止了他,還將他按在榻上。
陌風卻慌忙解釋,嚇得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浮生,清歡,不,主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
陌風那急於解釋又結結巴巴的樣子讓虞清歡見了,隻覺他不做自己貼身侍衛的這五年,真是越變越可愛了。不過,五年了,這當侍衛時,過於警惕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虞清歡輕歎,“我沒怪你,躺著吧。”
陌風雙眼下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但他心裏卻滿是自責,差點就誤傷了自己心愛的人。
陌風乖乖聽著虞清歡的話,重新躺在榻上。虞清歡將帕子漿洗後,又繼續給他擦著身體。
這可讓陌風受寵若驚,自己才是她的奴,怎麼能讓主子伺候自己呢?
陌風想著就要起身,他勉力從床榻上爬起,拒絕道:“主子……”
陌風話還未完,虞清歡打斷道:“叫我浮生!”
陌風改正過來,說話磕磕巴巴道:“浮、浮生,別髒了你的手,我可以自己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