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語畢,便向窗邊走去,虞君卿從蒲團上站起身問道:“姐姐,你還會過來看我嗎?還有,我要是想你了,我該去哪找你啊?”
虞清歡腳步一頓,應道:“我會回來看你的,但你若是想我,就去觴府找我。觴府也在京畿,離禦王爺的軒府不遠。”
“姐……”
虞君卿話還未完,便隻覺一陣風起,虞清歡便在窗前消失不見。
次日一早,太陽初升,觴府的門前就站有一人。
此人正是虞君卿,他輕輕敲了敲觴府大門,三遍敲門聲過後,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綠衣的婢子,她是貞兒。
貞兒見到虞君卿,疑惑道:“請問公子找誰?”
虞君卿笑道:“有勞通報一聲你家主子,就說虞君卿求見。”
貞兒見虞君卿衣著華麗,便知他來曆不凡,也不敢得罪。於是便道:“那就請公子稍後,我這就去通報我家姑娘。”
虞君卿行了一禮,“有勞!”
貞兒回了一禮,“客氣了!”
貞兒剛要關門時,隻聽一個聲音傳進貞兒和虞君卿耳中。
“且慢!”
貞兒和虞君卿同時回頭,隻見陌風站在他們身後,貞兒走去向陌風行了一禮,“大公子!”
陌風命令道:“你先退下吧!”
貞兒行禮,“是!”
語畢,貞兒便離去了。
虞君卿笑道:“陌風,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虞清歡昨晚回來時,後背受傷,雖然虞清歡命令陌風不許記恨虞君卿,可陌風看著虞君卿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但礙於虞清歡,他也不得不暫時忍下。
陌風一副冷若冰霜的麵孔,言語疏離而陌生,“虞公子是來找主子的吧?”
虞君卿應道:“正是!”
陌風輕歎一口氣,他領著虞君卿走向長廊,兩人一邊走陌風一邊囑咐道:“虞公子,主子現在已經認回了一個弟弟,名叫虞澤宇,我和主子叫他小宇。他雖是聖帝和一個舞女的私生子,見不得光,可終歸是虞國皇室血脈。他如今住在府裏,而我和主子都已改名,我改名千觴,主子則叫浮生,所以他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虞公子可別露餡了。”
虞君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陌風敘說,“虞公子記住,我和主子在小宇眼中曾都是虞國公主的屬下,我們身上的武功都是虞國公主親手交給我們的。”
虞君卿點頭,“我明白了。”
虞君卿話音剛落,就聽見遠處響起虞澤宇的聲音,“千觴哥哥,千觴哥哥……”
虞澤宇跑到陌風身側在看到虞君卿的那一瞬時有些愣住,虞澤宇問道:“千觴哥哥,他是?”
虞君卿一時不知怎麼解釋,陌風看氣氛僵住,他靈機一動,笑道:“小宇,快叫哥哥呀。他是虞國小皇子但也是你的親哥哥!”
虞君卿也笑著應道:“你就是小宇吧?我方才都還在聽陌……”
虞君卿在差點露餡時住了口,以前在虞國皇宮,陌風二字叫習慣了。現在一時有些改不過來。
虞君卿立馬改口道:“千觴說起你呢……”
“客人來了不讓他進屋吃飯,都在這杵著幹什麼?”
虞君卿朝聲音來源看去,隻見虞清歡穿著一身單薄的絲綢衣服,站在走廊前,一束暖陽斜斜照在他的身上,將她的膚色照的更加白膩。
虞君卿開口道:“姐……”但又止住了,改口道了句,“浮生姐姐!”
虞清歡輕笑一聲,“小殿下,早啊!這幾年不見,你這嘴變得越發甜了!”
虞澤宇卻是一下跑了上去,牽住了虞清歡的手,他笑容滿麵,是那樣純真無邪,仿若不經世事的稚子一般,虞君卿看在眼中,疼在心底。
想當年虞國不曾滅亡時,他在虞國皇宮裏不也如虞澤宇一般嗎?笑的純粹,不帶一絲邪念。
可如今,虞國亡了,而他,也不再愛笑了。
虞澤宇滿臉期待的問道:“姐姐,今日吃什麼呀?”
虞清歡蹲下身,伸手寵溺的刮了刮虞澤宇的鼻梁,“小饞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澤宇重重點了點頭,便牽著虞清歡的手,大搖大擺往前走。
被遺忘在後麵的虞君卿一臉羨慕與失落,虞清歡曾經也是這樣寵他的,可現在,多年不見,她卻已然忘了自己。
正在虞君卿眼中失神無光時,卻聽到一句,“小殿下,還愣在那幹什麼呀?快過來一起吃飯呀。”
虞清歡一句話似陽光暖進了他的心,讓他那顆滿是受傷的心瞬間死灰複燃。
他臉上的失落又變做了笑容,他笑著應道:“好!”
一張桌上,擺滿山珍美饈,虞澤宇埋頭苦幹,瘋狂吃飯,虞清歡卻握起筷子給虞君卿夾了一塊魚片。
虞清歡笑道:“以前你就喜歡吃魚片,今日知道你要過來,特地吩咐廚房為你做的。你嚐嚐,看合不合你胃口。”
虞君卿拿起筷子將碗中魚片夾起,含在嘴裏,魚片鮮滑爽口,虞君卿咀嚼了幾下,竟發現這魚片連魚刺都被剔下。
虞君卿笑道:“好吃!”
語畢,他又去夾了一片放進嘴裏咀嚼。
虞清歡邊吃邊說,“小殿下,明日我就要啟程去嶽北城了,一時半會可回不來。您一個人在京畿可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虞君卿放下筷子,不解問道:“浮生姐姐,你明日什麼時候去?”
“明日一早就走!”
虞君卿看了一眼虞澤宇和陌風,問道:“千觴和小宇都跟你一起去嗎?”
虞清歡微微點頭,“你記著,有事就去軒府,找禦王爺。”
虞君卿微微點頭後,便也埋頭吃飯,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