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笑的一臉人畜無害,“夫君,心軟可是影衛的大忌,你現在已經不是個合格的影衛了。”
“是啊,因為有主子的縱容,所以我現在隻是清歡的夫君。”
陌風坐在虞清歡身側,虞清歡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陌風端起碗,一勺一勺喂給虞清歡喝。
陌風很細心又是吹又是給虞清歡擦拭唇瓣。
虞清歡見陌風悶悶的,自顧自咬唇,一聲不吭。便關心道:“夫君,你到底因為什麼事不開心啊?”
“明知故問。”
虞清歡將頭湊到他麵前,剛準備吻他唇瓣時,他卻一下偏過頭去,這一吻落在了陌風的臉上。
這還是陌風第二次躲過虞清歡的吻,第一次是他第一次侍寢時。
陌風麵不改色道了句,“不許鬧,好好吃飯!”
虞清歡耷拉著腦袋,失落的哦了一聲。
虞清歡眸光一閃,突發奇想道:“夫君,你用嘴喂我喝吧。”
陌風聞言,更加無奈。
這個陌風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小公主,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
陌風放下手中的碗,他輕歎氣,坦言道:“清歡,你知不知道,我那日去救你時,我看到你渾身是血,全身發抖的模樣,你知我那時心有多痛嗎?我寧可受傷的是我,我也不想你受一絲一毫的傷。”陌風說著,落下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陌風很少落淚,就算處在生死邊緣,他都不會輕易哭泣。
可是他卻因為虞清歡此次的重傷落了淚。
陌風抽泣哽咽道:“清歡,我知你想救弟弟,我也知玉安武功太高你不想連累我所以才點我穴道。其實你做的每件事都沒錯,我隻是很自責,怪我自己太弱,不能保護你,不能替你救出虞君卿。可你知道嗎?清歡,如果這次你真有好歹,我也不會獨活。所以這幾天,我都是在生我自己的氣,不怪你。”
陌風字字句句就像是漫天繁星點綴夜空,雖然短暫,可也足夠溫暖虞清歡的心房。
虞清歡笑容寵溺,“傻瓜,我會做那種沒譜的事嗎?既然我想好了去救君卿,那我定是做了萬全之策的。畢竟……”虞清歡欲言又止,她伸手勾起陌風的下顎,染上墨色的桃花眼裏盡是嫵媚勾引之色,她笑意盈盈的看著陌風那張妖孽的臉,“我的夫君這麼好看,我可舍不得死呢?”
陌風瞥過頭,“你別胡鬧,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受傷了也不老實。”
虞清歡的笑隻在一瞬斂去,她不悅道:“我是太縱容你了是吧?以下犯上也得有個限度……”別拿容忍當縱容!
這句話虞清歡心疼他始終說不出口。
陌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話太過放肆,他頷首垂眸,態度誠懇道歉認錯道:“對不起,我,我方才……”
“行了行了,想補償我就在榻上補償吧!”虞清歡不耐煩的打斷道。
陌風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乖乖應道:“好!”
虞清歡伸手拿起糕點吃了起來,陌風真懂她的胃口,每塊糕點都做的酥香軟糯,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虞清歡吃了大半碗後,才在陌風的伺候下上了榻,陌風給她在背上塗抹了藥膏後,兩人才在榻上翻雲覆雨一番,才沉沉睡去。
夜色悄然褪去,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紅日緩緩升起,街上又變得熱鬧起來。
街道上,楊殊手提一個菜籃,身穿一襲素衣走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中。她今日是上街來采買食物的,現在采買完後,她也該回去了。
隻是她身份特殊,是罪臣之後,所以她不敢光明正大走大道,隻能似做賊一般,偷偷摸摸的走小道。
楊殊心不在焉的走著,可就在一個巷口轉角處,突然被一個結實的身軀撞了個滿懷,手中菜籃裏的菜也被打翻一地。
這若擱在從前,楊殊定然會不依不饒的上去理論一番,可現在,楊家被抄家滅門,她也不得不學會隱忍。
她抬眼去看,隻見一個身穿紫衣,麵容若玉的男子在小巷裏跌跌撞撞,腳步蹣跚。
見他手拿酒壇,每走一步似要跌倒的模樣,便知他絕對是喝了不少酒,且已經醉了。
楊殊不想和一個醉到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酒鬼白費口舌去爭辯,她便默默蹲在地上,撿起菜籃,還將撞翻的蔬菜隻要沒撞爛的一一撿起。
男子上前,他一個勁的賠禮道歉,“姑娘抱歉啊!在下不是故意的。”
楊殊將蔬菜撿完後,提著菜籃站起身,隻冷冷道了句,“無妨!”後,便轉身離去。
男子見此,可不打算放過她。他腳步淩亂的晃到楊殊麵前,擋住她的去路,笑的一臉猥瑣,他醉醺醺的說道:“唉小姑娘,相逢即是有緣呐~”男子說著還打著酒嗝,一股濃重難聞的酒味在空氣中四散開來,楊殊聞著隻覺作嘔想吐。
楊殊捂住口鼻,蹙眉不悅,“你有病啊?”
要不是見這男子一張俊臉讓人看著賞心悅目,低沉的聲音也讓人聽的沉醉不已,楊殊真想給他兩耳光。
男子笑的一臉沉醉,“我沒病,嗝~姑娘啊~可不可以~嗝~告訴我~這是哪?”
楊殊哪得搭理他,便轉身從他身側走過,可剛走沒兩步,就隻覺背上一酸痛,她的手一軟,手上的菜籃掉落在地,裏麵的蔬菜又重新散落一地,而她自己整個人就動彈不得了。
那男子走到楊殊麵前,楊殊不知他的企圖,頓時心慌意亂,楊殊看著他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她嚇得後背發冷,汗毛倒豎。
男子看出了她的緊張害怕,出言柔聲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男子說著便一伸手,將楊殊打橫抱起,施展輕功離去。
客房裏,楊殊端坐在蒲團上,因被男子點了穴道而全身不能動彈隻能靜靜坐著。而反觀男子,卻自己一人躺在榻上睡著了,睡姿雖不雅,但卻也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