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子一覺醒來時,都已到未時一刻。
男子從榻上爬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將醒未醒的雙眸。
在他轉身看到楊殊的那一刻,他被嚇得大叫一聲,頓時瞌睡都醒了不少。
他正經質問道:“姑娘你誰啊?大白天闖入陌生男子的房間,你害不害臊啊?”
楊殊幹坐了一上午,心中的怒氣早就聚集到嗓子眼了,她氣急敗壞道:“明明是你個登徒浪子自己喝醉了酒認不清人,點我穴道將我強行綁來……”
聽楊殊一番解釋,男子一時理虧,畢竟自己平時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現在喝多了,原形畢露也是有可能的。
男子努力回想方才的事情,才想起自己打翻了她的菜籃,還將她強行擄掠而來。
男子尬笑兩聲,笑著解釋道:“誤會,絕對是誤會!”
楊殊沒好氣道:“解穴啊!”
男子後知後覺應道:“哦哦哦,好、好!”
男子走過去,一隻手麻利的給楊殊解穴。
楊殊久坐不動,此刻她隻覺腰酸背疼,手腳都麻了。
男子對著楊殊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客客氣氣賠罪道:“姑娘真是抱歉啊!在下方才喝多了,所以才行了這荒唐之事,真是對不住。”
男子話音剛落,隻聽門外一陣重重的敲門聲響起,“曦郎、曦郎你開門啊~”
“曦哥哥,曦哥哥開開門~”
“你個婊子幹什麼?我先認識的曦哥哥,你搶什麼搶?”
“你個臭婆娘,老娘撕爛你這張嘴~”
……
門外的聲音都是女人,而他們口中的曦郎,曦哥哥真名叫做赫連曦,正是匈奴小皇子,也是虞倩的親生兒子。
赫連曦化名何曦,他是個風流浪子多情郎,因自己生的一副好皮相到處招惹姑娘,他武功在八品左右,師承韓蜇。
而門外的這幫女人都是被赫連曦的情場手段哄騙到自願上勾的女人。
赫連曦雖喜歡天下各色各樣的女人,但從不會占任何一個女人一絲一毫的便宜,更不會用言語去詆毀任何一個女人。
赫連曦聽著門外的女人吵鬧的不可開交,他上前去將大門打開,五個女人湧入屋內,而他們因打鬥過後,衣衫已然淩亂,頭上簪釵步搖也亂成一團。
赫連曦輕聲細語,語重心長道:“各位姐姐妹妹們呐,你看看你們,在我的房門前打成一團,這成什麼樣子嘛?我之前不就與你們說過嗎?女人要自強,不要整天就把重心放在男人身上,特別是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們花費心思去追求。”
赫連曦說著還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一邊給他們發著銀票一邊說道:“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去招惹你們,所以現在這些銀票就當是我對你們的補償,給你們賠不是了。你們拿著這些銀票就去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再以後呢要記住,不要再隨隨便便就信一個陌生男人了,特別是像你們這樣傾國傾城,有著絕世容顏的美女,隨便信人是會很危險的。知道嗎?”
一個女子哭哭啼啼,可憐兮兮道:“曦郎,我不想要銀票,我就跟你在一起啊!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一女語畢,其餘四個女子都起哄道:“是呀哥哥,我會聽話的,隻要我們能在一起,我願意跟他們共侍一夫……”
赫連曦見哄勸沒用,他隻覺頭大,心裏暗罵,都瘋了吧?中原的女子怎麼比匈奴女子還要開放啊?
一個女子剛想伸手撫摸赫連曦的臉時,赫連曦使用巧勁避開了那隻手,他轉身就跑向楊殊,打橫抱起楊殊就從窗戶飛身而去,徒留一群花癡五女在那哭的花枝亂顫,淚水漣漣。
赫連曦帶著楊殊來了方才的小巷,赫連曦將楊殊放在地麵站穩後才鬆手,赫連曦行了一禮,“抱歉啊姑娘,方才事急從權,才抱了你一下,唐突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楊殊看著他這彬彬有禮的模樣,再加這張俊俏的臉,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缺乏教養,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弟,他從赫連曦身上還看出了幾分氣宇軒昂,不凡之相。
仿若剛才那個醉酒的醉漢和此刻的男子判若兩人。
楊殊頷首,“無事!隻是我不明白,你武功這麼高,製服那五個女人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跑?”
赫連曦輕笑一聲,他一本正經說道:“第一,我不對女人動手,當然啦,也得看情況;第二,他們都是女子,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跟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去動粗講理?所以讓讓他們也無妨;第三,世間無論多強的女子,她都是水做的,嬌嫩無比,所以呀,作為男子當然要去尊重,順從他們,怎麼能出手製服呢?”
楊殊隻覺他這模樣滑稽,被他逗的失聲大笑。
赫連曦不僅不生氣反而笑意加重,笑的更加大方爽朗,“笑了?”赫連曦語言詼諧道:“笑了好,笑了也就不枉費我這一翻胡說八道了。”
楊殊蹙眉,“胡說八道?”
赫連曦連連搖頭,一口否決道:“不不不,我剛才可不是胡說八道啊!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實意的。我對任何一個姑娘,心裏都是尊重至極的。”
楊殊撇撇嘴,“我看你也就對好看的姑娘尊重吧?要是不好看的,你必會嫌棄。”
赫連曦隻覺楊殊冤枉了自己,一臉欲哭無淚,“姑娘,你這話可就冤枉死我了。姑娘,天地良心啊,在我心裏,天下所有姑娘都是美的耀眼動人的,哪有醜的呢?對吧?”
楊殊被他的一張花言巧語的嘴說的一時語塞,她尬笑兩聲,“公子,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赫連曦收起那一副眉開眼笑的神情,他一正經又變作文質彬彬的翩翩公子,他行了一禮,“姑娘,今日是在下的不是,耽誤了姑娘的時間。作為賠償,在下願答應實現姑娘一個願望,但要在在下的能力範圍之內的。”赫連曦咯咯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隻是吧,在下是從外地而來的商人,所以在客棧頂多逗留半月……”
楊殊不想聽赫連曦廢話,便打斷道:“好,我知道了。”
語畢,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