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輕聲安慰道:“傻瓜,其實我跟你一樣沒本事,你去了咱們隻會互相拖累的。至於同生共死,軒哥哥,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你若敢死,我會恨你的。”
“那我寧可你恨我,我也不要你出事。”
虞清歡笑意加深,“好,我不會再以身犯險了。”
“我才不信你。畢竟,你說的話也沒幾句能當真。”
虞清歡一臉無所謂的應了句,“那就隨便吧。”虞清歡正色道:“隻是你此刻信不信不重要,但是你是不是得先把江家的事給處理好?”
沈洛軒從虞清歡的頸肩處探頭,但他雙手還是不願放開虞清歡,反而環抱的更緊。他正色道:“我想著,隻要江玉鬆能保命,那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江家人少,江玉鬆帶著江柳兒兩人既好逃走也好藏身。”
虞清歡想了想,“若是能用兩具屍體騙過玉安?”
沈洛軒搖搖頭,打斷道:“其他人好騙,但玉安,有些難!”
虞清歡輕歎氣,“那就沒辦法了,隻能是場硬仗了。”
沈洛軒試探性問道:“那這場仗,你可不可以不參與?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袖手旁觀的。”
虞清歡笑著點頭,“不可以!”
沈洛軒輕笑一聲,“我就知道。”
“那你還明知故問?”
“清歡,謝謝你這麼愛我。”
虞清歡出言調戲道:“你都知道我這麼愛你了,所以,你怎麼舍得讓我恨你呢?”
沈洛軒笑出聲,“清歡,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但是,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虞清歡出言打斷,“放心,為了你,我會好好活著的。畢竟,你連我都打不過,我若是死了,日後誰來保護你?”
沈洛軒疑惑,“清歡,自古都是男子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為何到你這就不一樣了?”
“因為我比你厲害呀!”
沈洛軒一臉正經的辯解道:“胡說,你我武功本就不分上下,誰也不比誰強。否則,你怎麼會連玉安,韓蜇都打不過?”
虞清歡笑的一臉寵溺,“我說不過你,不說了總行吧?”
見沈洛軒沒做聲,虞清歡問道:“軒哥哥,你還要這樣抱我多久啊?”
沈洛軒想都不想,就一口應道:“一輩子!”
虞清歡不答隻笑,她就這麼任他抱著自己。虞清歡騰出一隻手自顧自吃著糕點,兩人沉默了好一會沈洛軒才放開了手。
兩人又談笑言歡起來。
客棧隔間裏,沈洛雪一人端坐,她抬手打開窗戶,樓下就是街道。
沈洛雪一邊悠閑自在的品茶一邊觀察著樓下過往的人群。
遠處,一輛馬車行來,這輛馬車趕的有些急速,馬兒在街上跑的飛快。
沈洛雪見此,將手中的茶杯放於桌麵。她從樓上飛身而下,直接坐到駕馬的小廝身邊。
小廝見此,先是一愣,待看清來人後,嚇得後背發冷。
他舌頭似打了結一般,結結巴巴道了句,“殿殿殿殿下……”
小廝一走神,馬兒也跑偏了。馬兒在街上橫衝直撞,硬是將百姓的攤子給生生撞亂,百姓見到馬兒疾跑時落下的雙蹄,嚇得連連後退。
沈洛雪也不管主仆有別,她伸手從小廝手裏接過韁繩,隻見她重重一拉,馬兒瞬間被她穩住,停在原地。
小廝剛要行禮,沈洛雪卻道:“不必多禮!你好好駕車。”
小廝行了一禮,“是!”
沈洛雪掀起車簾進去後,隻見林思彤驚魂未定的坐在馬車裏,她見來人是沈洛雪,才將一顆砰砰亂跳的心平靜了下來。
沈洛雪上前關心道:“皇嬸,您沒事吧?”
林思彤坐正後搖搖頭,“無礙!”林思彤不解,“洛雪,你怎麼會在這?”
沈洛雪解釋道:“陛下已經瘋了,他想把滿朝忠臣,不論文武,都給屠殺幹淨。本宮又怎能袖手旁觀?”
林思彤不明沈洛雪來意,便問道:“所以洛雪,你來是?”
“當然是極力救我寒國忠臣,楊家沒保住是我寒國的損失,所以這次務必要保住林太傅。”
林思彤不解,“攝政王府已被禁軍團團包圍,你怎麼知道我會路過此處?”
沈洛雪解釋道:“我的影衛遍布豐都,所以我知你今日在佛寺上香,沒回攝政王府。其實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來這,但是,我還是想賭一把,賭你知道了消息,會趕往太傅家。”
“那若是我沒來呢?”
“如果等到天黑皇嬸都沒來,那就隻能恕洛雪無禮,親自去林府登門拜訪了。”
沈洛雪一番話讓林思彤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似陽光照耀冬雪,似黑暗燃起光亮,一時間,她落下淚來。
滿朝文武都知林家遭難,但沒有一個人肯出麵施於援手。因為大家都知道沈洛楓是鐵了心要殺林蓋,所以大家都怕殃及池魚,於是對林家敬而遠之。
可沈洛雪卻敢冒著被沈洛楓降罪的危險幫林家,這對林思彤而言是天大的恩情。
此刻,千言萬語都表達不了林思彤對沈洛雪的感激之情,感激她此刻對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林家伸出援手。
沈洛雪從袖中拿出帕子遞給林思彤,林思彤接過後,擦了擦臉上淚水。沈洛雪安慰道:“皇嬸,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隻是這馬車太慢了,要不我帶皇嬸策馬去林府吧?”
林思彤點點頭,“好,那就策馬去。”
沈洛雪一掀車簾,命令道:“停車,解馬!”
小廝應道:“是!”
語畢,小廝將馬車停到一個小巷口後,沈洛雪下車,解開了馬連著車的繩子後,帶著林思彤策馬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