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宗皇帝心意已定,便決定為沈子齋清除後患,連著頒了幾道聖旨。
其中一道,是限製各位王爺封地內私兵人數,不許超過五百人。且各王爺一矣兒子長大成婚,便要把封地分一部分給兒子,讓兒子承爵,有多少個兒子,便把封地分多少份。
分封令一出,各府議論紛紛。
沈子齋和王星輝道:“接到分封令時,最高興的,應該是王爺的次子和庶子們,以後皆能分得封地了。不高興的,自是各王爺和嫡長子了。”
王星輝道:“皇上老辣,此令一出,明著是殊榮,實際卻是大大分薄封地的權力。且就算王爺還在世,隻要他的兒子已長成,便得把封地分出去,這是割他的肉哪!四王爺共有三個兒子,兩個已娶親,收到旨令時,自要分一部分封地給兒子們。兒子們一爭鬥,他頭大,也顧不得京城這邊的事了。”
沈子齋道:“是,皇祖父此舉,是給本王清除了威脅。四王爺私兵人數一少,封地權力分薄,是興不起風浪了。”
王星輝道:“皇上英明啊!”
沈子齋意氣風發時,夏仲芳卻又遇著煩惱。
這晚錢婆子悄悄來稟報道:“王妃,韋少將的妹妹上了京,住到王府中,這幾日卻有謠言出來。”說著欲言又止。
夏仲芳道:“有話便說,不必藏著掖著。”
錢婆子斟酌一下,這才道:“那起丫頭閑話,皆說韋家本是準備將韋少將之妹許給王爺當側妃,這才會讓她上京的。”
夏仲芳一聽不由沉思起來,韋天澤之妹,年方十六,極是美貌……
錢婆子悄聲道:“王妃可得防著呀!”
夏仲芳歎道:“我防著沒用,防不勝防。”
說著話,聽得腳步聲,夏仲芳知道沈子齋來了,便讓錢婆子退下去。
沈子齋進了房,見夏仲芳坐在梳妝台前,狀似不樂,便過去摟了她的肩膀問道:“又有何事不喜?”
夏仲芳把頭靠在沈子齋胸口,長長歎息道:“王爺,我自從嫁了你,先是防著瑜娘和葉娘,後來防著藍娘,現下又要再防著別的娘子。這種不斷防著別人的滋味,不好受。且也怕這種事兒,沒有一個斷絕的時候。”
沈子齋一聽,俯下頭去,貼在夏仲芳耳邊道:“想絕了別人的念想?這有何難?”
夏仲芳驚奇,仰高頭要去看沈子齋,一時看不清,又坐正身子,轉過身去,和沈子齋麵對麵,笑問道:“王爺有法子?而且願意絕了別人的想法?”
沈子齋坐到椅子上,抱了夏仲芳坐在他膝上,這才道:“芳娘,本王自從喝了你的奶,便不能離開你了,隻要嗅著你的味道,便覺安心的。別的娘子再好,本王也不會動心的。本王自己知道,就算以後承了大業,也不會喜歡上別人,這一輩子,隻喜歡你一個。”
夏仲芳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話,喃喃道:“王爺說真的?”
沈子齋俊臉微紅,低語道:“方禦醫可作證!”
“怎麼扯到方禦醫身上去了?”夏仲芳疑惑。
沈子齋把下巴擱在夏仲芳肩膀上,小聲道:“上回到越國去,越國娘子開放,甚至半夜偷偷摸進房內,躺在本王床上。也有借機灌醉了本王,想壓倒本王的。但她們皆沒有成事。本王一嗅著她們身上的味,便毫無興趣。本王也懷疑自己有問題,過後便問方禦醫。你道方禦醫怎麼說?”
夏仲芳怔怔問道:“怎麼說?”
沈子齋咧嘴一笑道:“方禦醫說,本王先頭中的毒太深,本在生死之間徘徊,那時節你進府當奶娘,他為了引本王喝奶,給你喝的藥中,有一味方家珍藏的藥材。本王一嗅著你身上的奶味,自然想喝藥奶,過後又有奶癮。後來雖戒奶,本王到底與你有著深切的關連,是離不得你的。別的娘子沒有喝過那種藥,便不能吸引本王。”
夏仲芳半信半疑,但不管如何,沈子齋這是表明心跡,這一輩子不會離棄她的。
沈子齋見夏仲芳還不能安心,便道:“本王明兒進宮求見羅道長,讓他出言,就說本王這一輩子,隻能與芳娘這個時辰八字的娘子成親,別的娘子若嫁與本王,定會承本王一切禍事,直接被克死。”
夏仲芳眼眶一下紅了,帶了哭腔道:“王爺這樣,我感動極了!”
沈子齋脫口道:“真要感動,待會就……!”後麵的話聲音極低。
夏仲芳一下紅了臉,捶打沈子齋道:“王爺壞!”
沈子齋捉住夏仲芳的手,笑道:“芳娘這樣放心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