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意識形態的腦神經活動。可能是你本該的記憶，也可能是外界因素的刺激產生的幻覺。”
教授隻是在那兒坐著，手捧一個紫砂小壺。展葉看茶壺有些熟悉，仿佛自己從前見過一般。
“有印象嗎？”教授手提著紫砂茶壺。順嘴吮了一口。
展葉細細想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他自然記不太得這紫砂小壺。教授也笑笑地搖頭，看來展葉不光把過去的自己忘了，連帶著過去的所有都已忘得幹淨。包括曾經做過的夢。
這茶壺，自然是吳夢得的師傅墨為每早用來喝水的茶壺。
“噢，我記起來了！”展葉突然說道。
他有些驚異地看著茶壺，像是鑒定一件古董一般。最後，他確定地說道：
“這不是我剛才夢裏見到的茶壺嗎！”
教授明顯有些更加吃驚，
“噢？”
展葉肯定地點點頭。
“你，你夢見了什麼？”
“很模糊了，我的夢總是那麼幾個人。夢境裏的師傅每早都會拿這紫砂小壺喝茶。”
教授湊嘴吮了一口，
“對，夢裏的茶壺也是這樣對嘴喝的！”展葉突然像個發現了新奇世物的孩子一樣。這也難怪他這樣，對於一個年近七十的老教授他哪有還會有半分驚覺。
“這壺是我買來的。”
展葉看教授輕輕地抬起紫砂小壺，讓他看到壺上的紋路。
“清乾隆年間的紫砂小壺。”
教授有些意外，
“你懂古董？”
其實，展葉自己說出來也很是意外。他哪裏知道自己能認出哪個年間的古董來。隻不過順口便說出來罷了。他笑笑，
“好像夢裏的——”他自己也這般地解釋。但對於這夢便更是好奇了。難道夢裏的東西都是真的嗎？
“嗯。”教授卻並不在追究，“這壺是我在青島的集風軒裏買的。”
看展葉並沒有什麼表情，他便說道：
“我隻用了一塊錢！”
“嗬嗬，被教授撿了便宜呃！”展葉哪裏聽得出不一樣的地方。他對於古董字畫兒之類是記也不著了，似乎那隻是前世的事情。
教授隻笑笑，和麵地如一陣微風，感受得到善意，卻並沒有任何觀點可以察覺。這也是展葉對廖教授提不起驚覺的原因。
“傻孩子，一塊錢呃！”
“噢。”
教授笑著說，“我是前年，也就是０３年的時候，花一塊錢買來的！”
“噢。真便宜！”展葉隨口說道。
“是呃，真便宜！”教授又湊嘴喝了一大口茶水，展葉都可以聽得到水流進嘴裏的聲響。
“可集風軒的老板隻要一塊錢。多了他們也不賣！”教授笑笑，突然又轉了話題地問道：
“你在看什麼？”
“陽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