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凶手(2 / 2)

“老陳老陳,哎喲快別打了,城主要提審犯人。”一個獄卒從大牢外麵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那個被稱作“老陳”的獄卒倒是淡定得很,將鞭子一收,讓人架起阿財就往外麵拖,還順手扭斷了阿財的一隻手。

阿才帶著滿身的傷痕被人扔在大堂上,聽到身邊有人大聲說話,卻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是身體沒有繼續受刑,感覺渾身輕鬆,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淩玨看著阿財的樣子,一雙美麗的眼睛放出銳利的光芒,掃向那群等著領賞的獄卒,語氣卻是不徐不疾,“誰準你們這樣對待他的?”

老陳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城主,這是……這是獄中的規矩。”

“規矩?”淩玨走到老陳身邊,“我不管以前是誰給你們訂的規矩,從今日起,這裏得按照朝廷的律法辦事。來人,先把阿財帶去醫治。”

沒人敢說“不”字,老陳跪在地上久久不敢站起來,其他的獄卒也動都不敢動一下,待阿財被抬下去,大堂裏隻剩下淩玨和同老陳一起來的兩個獄卒,淩玨才笑著將老陳扶起來,老陳受寵若驚,連手都不知該怎麼放了。

“我今天的話重了些,我知道大家都是盡心盡力為明月城辦事,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壞。以後你就做明月城大牢的牢頭吧!”

原以為自己要被罵一通的老陳不知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但他心裏知道,這位新城主,絕對不是像以前的城主一樣好糊弄的。

沒幾天,明月城中當差的人都達成了這樣一個共識。

而淩家的幾位長老還在等著看他怎麼審那個殺死淩震的凶手。

阿財醒來的時候全身都疼得要死,一個小姑娘正坐在他的床前打瞌睡,意識到她醒來,開心的大叫:“大夫大夫,他醒了。”阿才覺得這個情景似曾相識,看著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樣子,阿財裂開嘴笑了笑,牽動得臉頰疼死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小姑娘問。

阿財沒想到犯人也有這待遇,估計是快要死了吧!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倒是無牽無掛,可看著小姑娘燦爛的笑容,還是忍不住道:“我沒有殺人。”

“我知道我知道。”小姑娘摸了摸他的額頭,安撫道:“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不用再回那兒去了。”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怎麼了,水汪汪的眼睛裏就冒出了一顆顆眼淚。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小姑娘轉身就跑出去,蹲在門邊嚎啕大哭,阿財很累,不一會兒就又迷迷糊糊睡著了,朦朧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段弦,段弦。”聲音由遠及近,又緩緩飄遠。

段弦?段弦是誰?

淩玨最終並沒有找出殺淩震的凶手,但他證明了阿財不是南風樓的人,放走了阿財。淩家的那群長老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在家族會議上提出了意見,但淩玨既成了明月城的城主,也便是淩家的家主,背後的不同聲音都被他強壓了下去。

沒過兩個月,淩月文就被淩玨找了個理由送出了明月城。不少人說這是斬草除根,但明月城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淩家的長老這次也沒有出來說話。然後大家都默認了,淩玨是個不能惹的人,至少一般人惹不起。

淩玨其實也沒有做什麼,隻是給淩月文看了一份交易的文書,上麵有淩月文的名字,和南風樓的印。淩月文立即就說出了買凶殺父的事實,求淩玨看在堂兄弟的麵上不要把這事拿到淩家祠堂說。

淩玨問坐在紗帳後麵的長老們,“讓他走還是死?”

老頭子們摸著花白的胡子討論了一會兒,最終的結論是“全憑城主做主。”

於是淩玨便做主把淩月文送出了明月城,表麵上隻是讓他去磨練,實際上卻是逐出了家門。

長老們找不出什麼話可說,淩家可以容忍一個驕奢淫逸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卻不能容忍一個買殺手弑父的畜生。

淩玨不殺了他,已經是分外仁慈了。

縱然有人懷疑是淩玨為了城主之位殺了淩震,以他現在的地位,沒有證據便沒人敢動他,隻要他未做過,總有時間慢慢把這件事澄清,而如今的淩月文猶如喪家之犬,若是有這樣的罪名在身上,便隻有死路一條。

“其實我並不想放過他,雲雅,你太善良了。”處理好一切後,淩玨對著自己的夫人抱怨。

慕容雲雅輕笑,為他奉上一杯香茗,“月文始終是你的堂弟。”

“你知道我為了讓淩月文說出事實費了多大勁嗎?”淩玨還是皺著眉抱怨。

“我知道,為了不讓人蒙冤你這段時間都很累,那麼我英明神武的夫君大人,過幾日雲雅陪你去白雲寺走走可好?”

淩玨這才笑起來,“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