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溫韻捂著自己的肚子看向蘇婉雪,“雪兒,我餓了。”
當晚溫韻便在山上住了下來,住的是水澈的房間,那兒也有白天溫韻看到的那種石頭裝置,蘇婉雪將那顆石頭輕輕一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房間裏便溫暖如春。
“我師父是冰穀的人。”蘇婉雪邊給溫韻鋪床邊說道。
“我知道,”溫韻點頭,“昨日我見著你師父便知道了,他整個人看上去的感覺,和一般的塵世中人不同。”
蘇婉雪卻歎了一口氣,“對於冰穀的人,江湖上說得神乎其神,甚至將他們稱為最接近神的人。隻是……若是神便好了,這世間的痛苦也不必經受。”
溫韻看她的神情又變回那種鬱鬱的樣子,便笑道:“你師父那麼灑脫的人,該是能想得開、放得下的。”
“希望吧!”床也鋪好了,蘇婉雪突然想起一事,轉身問溫韻:“溫韻,你是不是做過段弦的人皮麵具?”
“做過幾張,”溫韻坦然承認,“那時想過找替代品裝作段弦交給天刖宮,便做了幾張,誰知道第一個便被識破了。我也很奇怪,我做的人皮麵具竟然有人可以識破。”
那日那個人是想給蘇婉雪和溫韻之間製造嫌隙,隻要蘇婉雪不問溫韻,那這件事便永遠是他們之間的疙瘩,隻是他低估了蘇婉雪對溫韻的信任。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那幾張是做失敗的,就是會一直保持著一種笑,我就把它們扔在工具房裏了。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好像沒跟你提過這件事。”
蘇婉雪道:“我前幾日見到了段弦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你懷疑有人拿了那些人皮麵具?”
蘇婉雪搖頭:“不是懷疑,是那個人直接說了那幾張人皮麵具就是從醉仙樓拿出來的。”
溫韻疑惑地道:“按理說我的工具房沒有人能從裏裏麵拿出哪怕一截木屑,可是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有些好奇。這樣,明日我變命人去查。”
溫韻的工具房蘇婉雪去過,除了兩位不世出的高手的把守,還有一把旭日島的人打造的鎖,裏麵更是機關重重,那次若不是跟著溫韻進去,以蘇婉雪的武功也隻能活活被困死在裏麵。那時蘇婉雪還笑溫韻,一個工具房就花這麼多功夫去看守,難怪他的醉仙樓無人敢尋釁滋事。其實她也知道,凡是出自溫韻之手的東西,隨便從中挑出一件便能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
那樣的地方能有誰能從中拿出東西而又不被人察覺呢?
蘇婉雪想了一會兒,道:“先不急,有沒有藥能讓人的容貌和身形發生改變?”
“很多毒藥都能啊!”溫韻伸出手數,“順城的唐家、旭日島的東升閣,還有泯州的我,我們製的不少毒藥都有這效果,比如這個。”他從寬大的袖子中摸出一顆紅彤彤的藥丸,“這個我都忘記叫什麼名字了,當時製出來的時候隨便去了個名字,記不得那麼多。服下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可以麵容盡毀,全身萎縮。”
“這麼歹毒的藥你帶著做什麼?”
溫韻笑道:“防身啊!相比其他兩門的毒藥,我煉的藥向來是最溫柔的。”
“比如說‘醉顏’?”
溫韻連忙解釋:“那藥和‘胭脂紅’我早就賣了一半北雁宮。”
“這事之後我再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