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瓶子裏舊日的花朵換掉,小心翼翼的盛了新鮮的清水。剛剛把花瓶放定,琳琅的電話就亟不可待的大聲作響。
“趕緊下樓,我在門口等你。”
“你又來這一出。今天周三該你做飯,跑不掉的。”我得意的提醒她,琳琅逃避輪班做飯的行徑再次被我看穿。
“這次才不是,晚飯有人請,省的咱們下廚麻煩。”琳琅情緒高漲。
“誰啊?”
“先別問了,我待會兒介紹給你認識,保證你不後悔。快點啊,我車在外麵了。”
掛了電話,從櫃子裏翻來找去的拿衣服,得出的結論是,女人的衣櫃裏永遠少那麼一件合意的。我還是忘了黑葦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什麼,腦子好像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記不得瑣碎。
當我跑下樓看見車裏的琳琅時,發現再次判斷失誤。她對著我身上和她雙生兒一樣的黑色赫本裙翻了個白眼。
“你真的是要死。”她一踩油門衝出去,完全懶得看我。她邊看時間邊表達對我的強烈意見:“哎,天天呆在一起的閨蜜,居然完全培養不出一點心有靈犀來。總共就兩件一起買的同款衣服,上次臨時叫你出來玩你撞我一下,今天這件又拿出來撞我,姐姐我嫁不出去你養啊!”
“啊?你相親啊?不早說!我下車去換。”我樂不可支。
“得了。我認了。”琳琅苦笑了下。
她總是那麼美,即便是同樣的衣服,也完全不阻礙她施放魅力。修長的脖子,無懈可擊的妝容,頭發總是講究的挽起來,極盡嫵媚。而我總是散漫隨性的,永遠的黑色披肩長發,臉上淡淡的偶爾蒼白。就像,一朵鬱金香和一株馬蹄蓮。
我仍是好奇,“說吧,你哪個追求者?”
琳琅抿著嘴得意的笑起來,“新的。”
“多大年紀,幹什麼的?”
“學生,大四。”
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不是你風格吧,戀童癖?”
“我哪點老?真是的!人家明明二十二了,成人四年了!”琳琅據理力爭。
“你答應他了?”
“我為什麼不答應!”琳琅負氣的挑著眉毛斜睨過來,“你歧視我!”
琳琅的情緒格外昂揚,這是從這個30歲熟女的臉上極難捕捉到的一絲懷春跡象,我覺得這樣做有點罪惡,失戀後的她把“黑手”伸向校園就像變相犯罪。
跟著她走進一家日式料理店,我小聲嘀咕:“不好吧……人家是學生,你挑這地方。”
“我買單不行啊,千金難買心頭好!”琳琅踩著高跟鞋,來勢洶洶的走在前麵。
未等我做出反應,琳琅已經停在了內間的格子推拉門前,隨著一陣甘甜馥鬱的花香,門被拉開,一捧開的驕奢的香雪蘭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