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5章(1 / 3)

茂密殷實的層層籬笆,遮蔽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堡,這是一座真正的城堡,尖塔上一圈圈的燈火,像童話世界裏囚禁公主的地方。

突然,電話的鈴聲飄出,從二樓開著的窗子裏。

帶白手套的仆人接了電話,很快地,電話被拿著,恭敬地遞給另一個男人。

那男人衣飾華貴,站在這樣奢華的書房裏,好像每一個人,都理所應當是衣著貴氣到奢侈。他聽了電話,對書桌後高背椅的方向說:“先生……已經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隨著聲音,一個人轉過來,領口的位置,用黑鑽石別著領口巾。

站著的男人說:“丁勇臨死的時候,按照吩咐,說是姓古的所為……現在姓古的死了,警方的線索就到此為止。”

“那就好!”

“先生對不起,這事是我們沒辦好。還是低估了乾家。”

坐著的男人手一抬,旁邊人立刻遞過去一支雪茄,火苗一閃,旁邊的人給他點上,他吸了一口,才懶洋洋地說:“乾家而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覺得我需要顧忌他們?坑了我一個多億,我還不能找他們來問問?”

立著的男子看向窗口,那裏窗下的桌上,放著那個名震四方的類屬民國瓷。

他忽然想到,“對了——還有件事,丁勇說,不知道搶人的是什麼人,但是他喊了一句,‘這女人造出來的東西賣一個多億,你們也不怕消化不良。’”

男人放下雪茄,“他怕對方害那女人的性命?”

“是。”

男人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說:“這樣從我手上搶人,是不是不應該放過他們?”

站著的人說:“這種事情,上天入地有的是辦法。我們是因為大意,要找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男人繼續看著照片,過了會才說:“見到這張照片……還真不想為難他們。”他轉身,按開了電視,裏麵清晰的畫麵,女孩手執毛筆,字字驚心,正是前不久寶珠的視頻。如果乾啟見到,一定會驚訝,有人偷拍了這麼清晰的畫麵。而桌上的照片,正是其中一處寶珠和乾啟對視的截圖。

那男人看了一陣,看到電視上的寶珠收筆,淺笑,他才收回目光,又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牆上,那裏掛著一幅千字文,說道:“原本我還想著,等她一來,先考考她:是我這幅真,還是上海博物館的真,看她怎麼說。”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雄壯的虎嘯……

他抬手一關電視,站了起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反正那麼愛別人的女人我也沒興趣!真找回來,我又該好奇了。”

立著的男人,微張了嘴,完全不知如何接話。

他說著向外走,“我喂小貓去——”

“嗷嗚——”似相應他的這句話,虎嘯更為嘹亮雄壯,那聲音,透雲而上,如光速直破蒼穹。

同一片遙遠的天空下,

“汪——汪——汪——”村子裏的大黃狗對著屋門叫了幾聲,轉頭向村子口跑去。

門一響,有人輕手輕腳地進來,頭?的麻袋一緊,光線從?上下來,寶珠手腳酸麻,連眼睛也是,她眯著眼好一會,才能適應光線,抬起頭,看到麵前站著一個男人,猥瑣不堪,髒不兮兮,正一臉呆若木雞地看著她。

寶珠麵無表情在屋裏看了一下,十幾平方米的房子,隻盤著一個土炕,其餘一件家具沒有。周圍是土牆,土地,窮……從空氣裏透著的窮,落後,還有屍氣。

她強迫自己鎮定,目光又回到那男人的臉上,她知道,就算自己不看他,他依舊會看著自己,但是對上他的目光,寶珠覺得都能吐出來,她目光下移,看到那人手裏端著一個髒乎乎的水杯,裏麵放著勺子,水很渾濁,她心中猛然一驚,猜出那是什麼,就是那個吃了會把人變成傻子的藥吧。

那人好像被她嚇到了,或是沒想到,會綁架到一個這麼絕色的,看著她,一時忘了來的初?。

“汪——汪——”狗又再叫起來,那人忽然一個激靈,臉上露出下定恒心後的決絕,伸手摘掉寶珠嘴裏的布,扔掉勺子,端著水杯就給她灌!

寶珠拚命咬著牙,對方左手掐住她的下巴,那手勁大的,仿佛可以把人的下巴捏爛,寶珠死死咬著牙,腦子裏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親手殺人的衝動。可惜她被捆著手腳。已經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天知道,那水灌向她的時候,出於本能,她都想喝下去。

突然,那水杯離開了她,男人看著她,笑著說了一段話,帶著厚重的方言,寶珠沒聽懂。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對著這種人,她一時不知道,是應該幹幹淨淨的死了,還是要搖尾乞憐。

可還沒想完,那人已經笑著又端起那杯子,左手更加用力的捏她的下巴,這次他完全沒有留力氣,好像捏碎她的下巴也就捏碎了,水終於湧進了口中……寶珠猛然絕望,突然爆發出力氣來,猛力撞向那人,那人一點防備沒有,被她一頭撞在玻璃杯上,杯子掉在地上,寶珠力氣耗盡,重重砸在地上,地上頓時紅了一灘。

這一刻,寶珠想她終於有了決定,如果讓她選,她選幹幹淨淨地死!

外麵有淩亂的腳步聲,然後有人衝進來,一看屋裏麵的情況,來人立刻大罵起來,“你媽的x,這是弄的啥?”

男子無辜道,“這村子裏麵,不都是這樣的女人,開始都是鬧,那到最後認命了不就好了。”

他言語淳樸,原來也會講普通話。寶珠心中冷笑,越是窮鄉僻?的這些人,心思越是惡毒,他覺得在自己麵前有壓力,所以就故意說方言,其實是變相想證明或是炫耀自己也有所長。

寶珠被人扶了起來,她的額頭側邊,鬢角位置,不斷地冒出血來,來人一看,她的血留下來,白毛衣的肩頭迅速紅了,“呀,這傷得不輕……”他一把扔開寶珠,頓時站起來一腳踹到旁邊人身上,“這裏連藥都沒,你把人傷成這樣,死了咋辦?”

寶珠靠在牆上力氣全無,但卻格外清醒,據說,昏厥,是人體自我保護的一種行為。她這種體力渣,但是心理強大到逆天,除非捂著她,所以她不想暈,也暈不過去。

幾個人大吵了一陣,又鬧哄哄地衝去,過了不多時,換了一個女人進來,給寶珠包紮。

屋子裏沒地方坐,寶珠被捆著,她覺得,自己的手也許已經廢了,綁了這麼久血液不流通。

那女人比她還平靜,她拿出一卷灰色的粗布,一邊慢悠悠地說,“這種地方,你大概不知道在哪吧,這裏沒有車,做騾子或者是馬也得半天時間才能出去,還得走兩個小時,才能看到車站,就算跑到縣城也沒用,一樣會被抓回來,打斷腿,這村子裏,之前逃出去過幾個女人,都被抓了回來,沒有一個,成功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