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給我的總體感覺雖是如此,但是我心底卻總有些不安,世上竟有普通到仿佛我轉背就能將此人忘記的人,這到底是……
過不多時,我們的菜上來了,白茶笑著請那女子與我們共享菜肴,卻被那女子淡淡的拒絕了。我這時才聽到那女子的聲音,那聲音也如她的人一般,普通至極,毫無特色。
一旁有人,我和白茶也不好談些什麼,隻管自顧自的大吃,尤其是我,吃了那麼久的幹糧再進熱食,嘴讒無比,吃像甚是難看,不過好在白茶早已司空見慣,隻管吃自己的,也不理我。倒是那女子不急不徐吃完麵前那碗陽春麵之後,抬眼瞧了我一眼。
我當時並未注意,一直到那女子離去之後我突然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就好象有人把你的天靈蓋打開,把你的一切瞧個通徹透底,一點私隱也掩埋不住的那種感覺。難道是那女子,我停下了筷子,張眼四下望,卻瞧見那女子的背影走入了後堂。原來她也住在這裏,我心頭又是一陣沉重,方才還美味無比的食物,我現在吃來,卻是味同嚼蠟了。
“你看什麼呢。”白茶發覺了我的不對勁,出聲問道。
“沒有什麼。”我努力的搖了搖頭,想把方才那種感覺驅逐出去,重又拾起了筷子,繼續開動,但終究吃得不香,草草結束後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我便去碼頭尋到嶽州的客船,尋了半日,卻隻有一隻運糧的空船在今日去嶽州,船上沒有艙房,但是由於是空船,還是有地方休憩的。而且錯過這隻船,下一隻船要何時才能到誰也說不定。這話是碼頭的老船夫告訴我的,平日裏這巫州城碼頭,莫說這等運糧船,便是專司運客的大客船,也是天天有的。但是現在天下戰亂不休,盜賊四起,因而也蕭條了下來。
我思量了一回,還是決定坐這艘船,這艘船條件雖然不好,但是我和茶在江湖上行走了這麼多年,什麼苦沒有吃過,什麼苦吃不得,何況這小小的一艘船。
白茶沒有和我在一起,她是去集市上采購我們在船上需要的物件,並買幾味藥,預備按我自己的方子,幫我配置丸藥。
那船是下午開船,我和白茶上船之時,卻又吃了一驚,原來這船不止搭載我們,昨日同桌用飯的女子竟靜靜的坐在船艙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當時臉上神色便有些難看了,船艙裏還坐一個人,這讓我平日裏怎麼和茶說話啊,轉身剛要問那船夫,那船夫去賠笑迎了上來:“兩位客官,這位姑娘是昨日一早便定好了搭小人這艘船去嶽州的,而且這位爺當時也沒說不準再搭載別人啊。”
我微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把那女子一把扔到沅水裏去吧,而且當時也是自己沒有問船老大,
也沒有教船老大不要搭載別的客人,總之,錯在我自己不夠詳細。
事已至此,再多想亦是徒勞,無奈之下我們也隻能搭上這一艘船,與那女子一同順流而下,直至洞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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