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輝幫她載了了些服裝方麵的資料,打印了一大摞給世紅。她萬分感激,熱情洋溢地臉隻顧著看著他,一聲聲說謝謝。左手丫丫叉叉地忙去接,伸過了,食指不小心劃了他的右手背,從手腕到指根。她明明看見了,因為造次,故意裝作不知道。他睜睜地看著她滑如無骨的小手,指如蔥根。計輝回房的路上感覺自己的手背有一道痕,以為她尖尖的指甲劃破了自己。湊到眼前一看手背卻光滑無痕。雖摸不著看不到的,可計輝明明感覺它的存在。是羅丹犀利的刻刀在恰當的位置精準地雕刻的圖形,是支箭!丘比特之箭!哦,他明白了,在心裏,正中地串著他的心。除了唇,指尖是人最敏感的器官。每天看到想到指,世紅都會想起那次,那種在段子裏摸了一把的感覺。如晴空裏的飛機劃破長空般,這道痕也留在在世紅腦海深層裏——潛意識裏。
計輝給校長和女主任兩位領順帶了些水果,女主任叫他在房裏坐坐,同時叫上世紅,因為她知道他樂意叫上她。日本紅富士蘋果堆成了富士山,美國蛇果也成了一條曲卷成盤正欲過冬的蛇。世紅見計輝衣服脫了放在一邊,隻穿了件背心的。不知何故。吃了個蛇果。便回房。計輝到她房裏拿學生考勤表,這是值日老師要做的日誌,明天是計輝值日,該傳給他了。計輝丟三落四,拿了表卻丟了衣服。世紅打開衣服一看,前門襟有一片蛇果紫紅的汁痕,難怪他脫下不穿。送還他已經很晚了,拿起衣服的手又放下了。她重新將衣服疊好,痕折在裏麵。睡下後,卻還惦記著那個痕。像個張大的女人口紅唇印。世紅翻身開燈起床對著鏡子張嘴‘啊’了一聲,分明就是自己的嘴唇!人家見了會不會笑話我?當然我又不像張欣怡那樣塗脂抹粉的。可別人怎麼知道你就沒有口紅!女人都有口紅,即使不用也都有的。這樣就更洗脫不小笑柄了,平時不用口紅的人倒塗上口紅,並把痕印在計輝的襯衫的下擺,下擺一般都是套在褲子裏的,你怎麼吻著?這不是?嗨,既然留著難脫罪名,不如洗掉這個痕。她倏然起身,將衣服泡在盆裏,層層紫色泛上來,水變得越來越紅,好美。絲綢的質地好滑,好像他身上的光潔的肌膚。想到哪去了,自己好像摸過他的肌膚一樣,誰說沒,食指不自主地彈了出來。每每看著它,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流遍全身。世紅忙將食指泡浸水裏,輕輕一觸,顏色便退去,打上肥皂後再搓了搓,便徹底幹淨了。心想:好衣服就是不一樣,要是平常的布料,衣服早已毀了。她將衣服掛在洗澡間。嘀,嘀,滴…襯衫的水像更漏,時間在它的點數下溜走,歲月在它敲擊下逝去。流入了世紅的甜甜的夢中,擠進了計輝無限期待的夢裏。一滴滴,一瓢瓢。水潑在計輝的身上,好大的一瓢。計輝走哪便倒哪,天上的居民仿佛和計輝作對似的。計輝感覺好倒黴。計輝拉住世紅,往前跑,埋怨“天都爛了。”兩人成了落湯雞。世紅氣喘籲籲地蹲在地上,說實在跑不動了。要跑你跑吧,你不記得我心裏剛安裝了你的遙控器,不能跑。計輝恍惚記起了,前幾天,自己在她心上強行裝了個愛情遙控器。隻要有這麼小小的現代高科技武器,世紅就永遠是屬於自己的,死心塌地。計輝說那我背你。又一瓢水有倒下來。計輝被澆醒了,抹黑坐在沙發裏,怎麼做這麼好笑的夢。是日有所想也有所思嗎?什麼武器這麼厲害,植入世紅體內後,還強行,世紅是傻子嗎?從此她便能死心塌地?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那是愛!愛就是絕好的遙控器,永遠的遙控。不管時空距離有多遠。我得讓世紅感覺到我的愛。讓它成為我一生的擁有和世紅永遠的歡樂。而且還得‘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自然得完全不露痕跡。計輝久久坐在漆黑裏,津津有味地回味著那個看似荒唐卻意味深長的夢。幾天後,他問起:是否自己將衣服放在你那了?她便壞給了他。他拿來手裏一看,欣喜若狂。有關衣服,他隻言片語都沒問,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似地。她也沒說什麼,其實也一切正常。他心裏卻有一個聲音時時在胸腔裏回蕩,那就是“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她就是我生命的另一半,我未來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