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劍合一，隻看見一團劍氣飛卷而來，卻分不清哪裏是人身！
若水不慌不忙，素手一揮，龍泉劍不偏不倚直迎上去，眼看兩劍要撞在一起了。以徐葉手中的寶劍是不能與削鐵如泥的龍泉劍相比的，兩劍假如相碰，他的寶劍肯定會變成兩段。
然不知為何，若水竟然倏地把龍泉劍刺偏了幾分，而徐葉的長劍又快又準地刺向她。
徐葉大吃一驚，他不知道她為何不躲不閃自己那一劍。
“小心！”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想猛然收劍已經是不可能了。
隻聽得，“哧”一聲，這一劍不偏不倚地刺入她的小腹中。
徐葉大驚失色，不知所措地握著劍柄，手不停地在顫抖，“你……”
若水苦笑一聲，燦爛豔麗的臉上瞬間蒼白，一行鮮血，順著她嘴角淌了出來，顯得觸目驚心又有說不出的哀豔。
徐葉木偶似的站在她麵前，突然嘶聲問：“你為什麼不躲？”
若水忽然抓住他握著長劍的手，用力把長劍再送進一些，淒然一笑，“花衡、你娘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卻因我死，所以你殺了我，我不會怨你，神月宮也不會有人找你報仇的。”
“他們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若水始終不肯將凶手說出來，而是喃喃自語：“隻要我死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了！”
語畢，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覺。
太子府。
若水以為自己一定死了，睜開眼時應該到了奈何橋邊，未料，一睜開眼就看到一臉緊張的朱若寒。
哥這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奈何橋邊呢？
若水苦笑一聲，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小燕子，你終於醒了？”
嗯？
好像有些……
若水望著朱若寒，道：“我還活著？”
“是啊，你還活著。”
如果換做以前，大難不死，若水一定會開心不已，然現在她一點笑容也沒有，“是你救了我？”
“嗯。”朱若寒見她醒了，臉上的擔憂、焦慮統統不見了。
若水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良久，忽然，大聲質問：“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就這樣死去？”
“小燕子。”朱若寒一陣愕然，很快又恢複了溫和，“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要想著去死呢？”
若水冷冷一笑，諷刺道：“你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嗎？”
朱若寒怔了怔，貌似在消化著她這句話的意思，“你在說什麼啊？”
“你還要裝嗎？”若水不顧身上的劍傷，非要坐起身，直視著他，“我的好哥哥。”
“小燕子，你想說什麼？”
“近段時間，江湖之上的怪事也皆是你的所為吧？”單刀直入。
朱若寒聞言，驚愕不已，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也不要掩飾了。”
“……”
若水眼底閃過一絲黯綠，緩緩道：“張揚上神月宮，魑、魎、花衡、林清之死，周家村血案全都是你的傑作吧？”
朱若寒望著她，沉吟了片刻，道：“你怎麼知道的？”
雖是反問，但這句話無疑是在承認自己的罪行。
“真的是你？”若水淒然大笑，眼中有說不盡的悲涼，嘶聲問：“為什麼我總是被最親的人出賣？”
“小燕子……”
“你不要再這樣叫我。”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若水盯著他，慢慢地閉上眼，臉上充滿痛苦：“你是嫌疑最大的人，但是我偏偏疏漏了你，因為你是我哥哥，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朱若寒俊美的臉上流露出無奈之色，深深地歎口氣。
若水停頓了片刻，繼續說下去，“周明臨死時手裏緊緊握著一朵珠花，無獨有偶，花衡臨死時也握著一朵珠花。”
“……”
“一個人死了還緊握住那樣東西，那東西絕不簡單。他一定想告訴人一些信息，或許他想告訴人殺他的人是誰。可當時我雖然想到這一點，但是我實在不明白兩人是緊握珠花是什麼意思，他們最終想告訴我什麼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