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1 / 3)

Chapter 2

一個普通的夏季雷雨夜。

顧野遇見了他,姬葉。

那時候,顧野照例出去跑步,卻不料意外地碰到了一場大雨,無奈隻得去便利店躲雨。夏日總是這樣,忽晴忽雨,叫人措手不及。某天,發現了這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落腳就成為了習慣。在這個角落裏,有一排書櫃和長長的椅子,書不多,可是半年就會更換一次,據說是老板的意思。總會在雨時或是閑時來這裏坐一坐,來一杯熱咖啡或是可可之類的飲品,小憩一下,心神俱曠。店員已經跟他很熟識,偶爾還會拜托他代打。

這一天,他在一旁書架上找到了一本很老的書,也不急著回去,索性,買了一罐啤酒,坐在角落的座位上看了起來。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溜到了十一點半,透過玻璃上厚厚的霧氣往外看,雨勢已經小了很多。於是買了一點速凍食品和啤酒之類,就打算回去了。

出了便利店的門,眼睛不經意的一瞥看到陰影處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湊近了一看,才發現是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蜷成一團,瑟瑟發抖。他的衣服沾了水,顏色顯得越發的重,濕噠噠的額發遮住了臉,除了能從身形勉強辨認出是個少年,就沒有了別的特征。呼吸有一瞬的凝滯,那邁出的腳步,竟不聽話似的,旋了回來。

用腳輕踢他的腳踝,因為雙手已經提滿了東西。“喂,沒死的話就吱一聲啊!”。良久,少年都沒有做出回應。他不得不俯身去查看,手剛碰到少年的額頭,就像被開水燙到了也一樣,猛地收回。少年嘴裏喃喃自語,他俯首帖耳也聽不清。同情心不知怎的就開始作祟了。轉回便利店,買了一把傘和一些退燒藥,撐開傘,將少年背在身上,側著脖子,夾住傘柄,往家的方向走。

將食物放進冰箱擺好,燒一壺開水,從櫃子裏挪出一床被子墊在地板上,再鋪上涼席,將他放在上麵。然後,取出冰箱下層的碎冰,放入幹淨的布袋裏,敷在他的額頭上,拿沾濕的毛巾給他搽了搽,換上那年父母買來他卻沒有來得及穿過的新睡衣。竟然意外的合適。他這才注意到,雖然少年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四肢修長,隻是瘦骨嶙峋的,麵容倒十分清秀,隻是泛著不健康的白。因為天氣的關係,光線不太好,他也沒細看。

折騰完,已經是淩晨兩點,衝了澡,正打算睡,一種無力的饑餓感傳來。隻得去煮碗拉麵,吃完就在客廳地板上小睡了一下。半夜起來上個廁所,然後不自覺地走回房間,看到地上躺著那位,認命的坐在他身邊,打起盹兒來。“水......”,期間,他這樣叫喚著約莫兩三次,隻得一手抬著他的頭,一手拿水遞到他嘴邊,不時有水淌下來,又被他擦掉。換了幾次冰袋,五點的時候,顧野醒了。生物鍾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各種意義上來說。迷糊睜開眼,扭頭,發現自己身旁睡了一個人。記憶倒格回退,想起是昨個兒帶回來的那位。

夏日,天亮得早得很,五點的時候就已亮了泰半,光線透過單薄的窗簾照進來,映在他的臉上,隱約可以看清他的麵目輪廓,第一感覺就是俊秀柔和。十七八歲的少年,但麵容卻像還沒長開似的,很青澀,皮膚蒼白細滑。在夏日朝陽的鍍下,整個畫麵邊緣都顯得十分柔和溫暖.他一個男生也不知道用什麼更加華麗的辭藻來形容,隻是真心覺得他長得非常好看。

摸了摸他的額頭,“嗯,總算退燒了”。

放棄了每日必備的晨練課程,他隻好認命的去準備吃食。將米洗淨放入鍋中,打開電磁爐,小火熬煮著。又在冰箱上層拿出幾碟清淡小菜,放進微波爐溫一下。他自己則轉身隨手烤了兩片吐司,吃掉昨天剩下的小半番茄。想起,冰箱裏還有些牛奶,開門,扭蓋,幹掉,幾乎就在瞬間完成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