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我疏忽了，你是新婦，剛來柳家身邊也沒個可靠的人跟著。你身邊的婢女我已經處罰了，往後就不讓她再跟著你。”柳太太和氣地道，滿麵愧疚。
說著，她吩咐明月把一眾婢女叫進屋內。
“好孩子，你看著哪個順眼，就挑哪個婢女。”
燕斐心道：柳太太這是怕我鬧起來，對柳家名聲有損。所以先發製人，給點好處堵我的嘴。
如果自己不要，恐怕到時候在柳家更加難以立足。
她無意宅鬥，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柳太太給自己一個台階，她就順著下了，大家麵子都好看。
燕斐揚起笑臉，十分感激地道：“謝謝太太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著麵前站著的婢女，想到書上的小魚，愛穿一身綠衣。她指著其中一位綠衣婢女說：“你叫什麼名字？”
被點名的年輕女子站了出來，戰戰兢兢地道：“回少夫人的話，奴婢名叫小魚。”
燕斐嘴角上揚，就是她了！
“再挑一個吧！”柳太太道。
燕斐搖搖頭，笑著說：“多謝太太的美意，一個婢女服侍就夠了。”
婢女也沒什麼用，徒生是非。
萬一柳太太在這些婢女中安插個心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留在柳太太的院子，燕斐覺得渾身不自在，扯了個理由告辭。
小魚恭敬地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等到了院子，她看到少夫人住在這個破舊的屋子裏，眉頭都沒皺一下
，眼觀鼻鼻觀心，一直恭順。
燕斐不禁感歎，小魚隻是出身不好，若加以調教，不比千金小姐差到哪兒去。
因著她生病，柳太太當著眾人的麵宣布敬茶延緩。下邊的仆人心思各異，對燕斐更加鄙夷。
小魚麻利地收拾床鋪，見床上沒有一雙被子，立即明白燕飛是為何生病。
她麵上帶了一絲關切之意，說：“少夫人，奴婢去向管事的要兩床被子吧！”
“好，你去吧。”
剛一到管事院子，孫嬤嬤看見她，立即轉過身去。
柳家院子雖不小，可這消息卻很是靈通。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府裏上上下下都知道小魚已經成為少夫人的婢女。
少夫人空有一個頭銜，下人看不起，更別提身邊的婢女了。
小魚揚起笑臉跑到孫嬤嬤身邊，笑著說：“孫嬤嬤，我來管您討要兩床被褥。”
孫嬤嬤推開她的手，一麵的冷漠，“這恐怕不行啊，太太說了，為了給少爺看病，家裏的銀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實在是府內庫房短缺，我也拿不出來啊。”
這不是忽悠人嗎？
偌大的柳府，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富戶，怎麼可能連兩床被褥都拿不出來？
小魚耐著性子同孫嬤嬤說好話，“嬤嬤，您這不是說笑了，方才少夫人在太太房裏，太太特意吩咐下人們要盡心盡力伺候主子。眼下，少夫人房裏缺了兩床被褥，若是府中實在短缺，您給我一床被子也行。”
“小魚，
你可不能拿著太太的話來唬我。我怎麼沒聽太太說呢？也沒有太太身邊的婢女來吩咐，這兩床被褥我實在拿不出來。”孫嬤嬤靠在門框上，拉著一張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