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放心吧,太太隻是疲勞過度的緣故,並無大礙。”宋大夫診過脈後淡淡地書。
柳玉簫上前一步,擔憂地問:“宋大夫,素日裏我母親的身體康健,今天卻突然暈倒,真的無礙嗎?”
宋大夫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十分自信地道:“以我幾十年的醫道經驗,太太的身子多多休息些時日便會好的。”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大夫開張方子。”
燕斐在一旁的看清楚,柳玉簫是個雙麵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他十分厭惡生母,可當著眾人的麵時,他又是一副大孝子的模樣。
看的她心中作嘔。
柳太太一直躺著沒醒過,柳玉簫便道:“母親病了,我要親自在這裏服侍。”
燕斐在心裏罵他是道貌岸然,卻仍道:“我也要留在這裏侍奉婆母。”
張嬤嬤既感動又惶恐,道:“大少爺和少夫人的孝心可鑒,等太太醒了,奴婢一定如實稟報。”
柳玉簫站在床邊,擔憂地望著柳太太。
“兒子孝順母親,乃天罡倫常。我不圖別的,隻為生育之恩。”
聽聽,這可是真像是大孝子。
她一抬頭,就看到李玉簫的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領她十分不適。
這對母子暗地裏都得如火如荼,都快打起來了;明麵上卻裝的比誰像,一副母慈子孝感動大家的深情現場。
細細深思,燕斐不僅後脊背發涼。
柳太太在柳家多年,她生下柳玉簫,養了這麼大。到底為了
什麼目的,會想要殘害親生兒子。
而柳玉簫又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一切,他能不動聲色跟柳太太周旋,足以證明他極其冷靜,城府頗深,兩人的智謀不相上下,老謀深算的可怕。
一個在柳府樹大根深,謀劃多時。
一個是後啟之輩,卻不容忽視,事到如今應付自如,也是籌謀以後。
不知不覺,燕斐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水。
她站在柳玉簫身旁,眼觀鼻鼻觀心,盡力讓自己不那麼起眼。
燕斐自知她的智謀比不上二人,夾在中間,時時刻刻命懸一線。
突然她有一些後悔,早知道讓給孫芸芸好了!
張嬤嬤打了些丫鬟婆子出去,內室隻留下供差遣的婢女。
燕斐陪著柳玉簫站了很久,站的腿都酸了,要不是不合乎禮儀,她早就彎下腰捶腿了。
她用眼角的餘光觀察柳玉簫,他一言不發,眼神定在柳太太身上。
論做戲,她自歎不如。
誰知,沒過多久,柳玉簫就柔弱地暈倒了。
還是小魚反應快,飛奔著和柳毅一起扶住了大少爺。
“張嬤嬤,我們少爺暈倒了,怎麼辦?”
“大少爺身子不好,站著麼長時間難為他了。大少爺的身子要緊,還是趕緊把他送回去。”
柳毅感激地衝張嬤嬤作揖,並道:“多謝嬤嬤抬愛,請嬤嬤在夫人走之後,向她稟報一聲。”
“好,大少爺慢走。”
燕斐傻了,這也可以?
同時心中又很生氣,柳玉簫也太不是人了,連女人
慣用的伎倆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