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歲月裏,我曾無數次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來,漫天落紅紛飛,他就在一片粉紅裏向我款款走來,如瀑的長發隨風而舞,一襲雪白儒衫不染纖塵,他不急不緩地走到我身前,端的是一笑天下醉。
“小娃兒,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死?”
那是我尚還年幼,沒有看懂他眼中沉重如斯的悲涼,更未學過切莫以貌取人這個道理,隻是覺得眼前的人無論是神態還是樣貌都極端不配他手中那根尖端染血的長棍。本著對美的極致苛刻與追求,於是,我說:“把你那根棍子送給我,我就告訴你。”
他搖頭,扯開一縷麻木的笑,“不行,我隻有它了。”
“換個吧。”
“不要。”
他苦笑,“小娃兒,有時候太執著並不是件好事。”
我似乎聽見空中傳來一陣微弱的悲鳴,突然壓抑起來的空氣讓我莫名地有些心慌,想起父君將將才說若是我再拔他的胡子就一巴掌呼死我,為了避免日後一時手癢招來殺生之禍,於是我說:“我老爹最寶貝他的兩撇小胡子,你去拔了,他一準一巴掌呼死你。他就在前麵的房子裏。”
“好。”他錯開我緩緩向前去,雪白的背影襯著繽紛的落紅,身後是如血的殘陽,他突然回頭衝我燦然一笑,“小娃兒,聽我一句,切莫輕易相信男人的話。”
都看得很明白卻都活得不明白。
結果就仿佛一個夢,一襲白衫,一徑幽香,一樹桃花,在紛紛落英的紅嫣粉柔中,我遇到了啟動命輪的那個人,此後種種皆因他而起。
人麵桃花,原來隻是場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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