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赫連君擁竟輸在一個黃頭小兒和柔弱女人手上,當真可笑,可悲!”赫連君擁自嘲。
“川洛王,你可是說錯了。若不是你太過安逸,貪圖美色,又怎會讓本王有機可乘。如今,川洛滅亡,赫連皇族被滅,難道不是你自己之過嗎。”少年王一字一句刺入赫連君擁心裏。讓他本已破碎的心,更是千瘡百孔。
少年王走下榻,悠然的踱到赫連君擁麵前,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笑意裏,是嘲諷,是狂傲。
“或許,川洛王該叫擁君,庸君這倒是符合你的所作所為了。”
就在這時,秋念緩步而入,推開破損的正殿大門。而正殿大門卻因毀損而倒塌,就如同他們的命運,即將墜世。秋念不為所動,依舊從容,蓮步輕移,衣袂飄飄,似謫仙,如絕塵。她靜默著望著赫連君擁,赫連君擁也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仿佛如初見時,他們彼此眼中,隻有對方。五月的川河,柔波粼粼,她於舟上撫琴,白衣勝雪,琴音空靈,安靜美好。他於柳堤邊,注視著如美花眷,再也移不開眼,從此沉溺其中。她與他相戀,她信他,信他的海誓山盟,信他對她的深情。她為他放棄家鄉,放棄親人,她隨他入宮為後,從此她的世界隻有他。而深宮中,手段殘酷多樣,純潔謫仙般的她又如何的帝王一生一心?他,終究負了她。
“君擁,我們許久未見,如今相見卻不似從前,竟是臨死之前。當真是諷刺。”秋念苦笑。
“念兒,如今你還肯見我,你可恨我?”赫連君擁悔恨地望著她。
“恨?自從你打破誓言的那天起,秋念的心就壞掉了,不能愛,也不能恨。”淡漠的語氣,其中的傷痛又豈是那麼容易懂得。
少年王冷眼望著,隻聽清冷徹骨的話語從他薄唇中溢出:“既已夫妻團圓,不如讓容澈送你們一程,如何?”
少年王容澈,未及赫連君擁和秋念說一句,就命令道:“來人,將川洛王和王後捆在正殿柱子上,待烈火燒盡,你們就與川洛同葬,你們對於這樣的安排,可還滿意?哈哈哈。”安期容澈張狂地笑著,邁出正殿。沒有絲毫停留。背後是不息的烈焰。吞噬了一切,繁華也好,人命也罷,愛也罷,恨也罷,隨著火,一起消失成灰燼。仿佛浮生若夢,一切都未存在過。
隻一夕,帝坤悄無聲息地吞並川洛,成為最強大最廣闊的帝國,風雲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