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3)

天色已晚,怪石嶙峋的石洞變得陰森可怖。涼氣已侵上來了,透過單薄幹燥的肌膚鑽進了奔走在月光下的青年男子的每個骨頭縫裏。隻見他著一件雪白長衣,微敞的領口露出裏麵米白的內衣和健康的膚色,隨著衣褶的起伏隱隱約約顯露出他健美的體格;再往上看,他的黑發披在腦後,在微風的吹拂下有一絡在臉側凜凜地拂動,襯出他沉靜俊朗的臉龐,額前的一絡發縷又如一瓣劍花掩映出他飛揚的劍眉下的一雙敏銳而深沉的朗目。他就是燕王歐陽飛雁。

出了洞口,歐陽飛雁不知往哪走,在黑暗中他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往前跑,一邊逃一邊還在心裏暗笑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也不知跑了多久,有人追過來了!一邊追還一邊喊:“搜索所有的地方,千萬不能讓他逃出去!”情急之下,歐陽飛雁一翻身躍入一座閣樓之中。

屋裏的燈突然亮了!透過燭光可以約略看到床前坐著一位披著秀發的婀娜秀美的少女,少女乍一看到生人闖進,禁不住驚叫了一聲。歐陽飛雁撲上去捂住她的嘴悄聲說:“姑娘,我不是壞人!現在正遇到賊人追殺!”

那個女人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是吃了一驚,快速地把歐陽飛雁上下打量了一番,說:“你跟我來!”她把帷帳拉開,指了指錦被,說:“快鑽進去!”隨即把歐陽飛雁的鞋子藏起來,出人意料的也脫去外衣和歐陽飛雁鑽在了一起,並吹滅了燈。歐陽飛雁有些發窘,就把身子往一邊靠了靠。女人笑道:“你別不好意思,我認得你,你不就是燕王歐陽飛雁嗎?”聽到這話歐陽飛雁心裏一驚,他猛地坐起來,低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正在這時屋門外傳來急速敲門聲,女人推了歐陽飛雁一把,低聲說:“快躺下別發出聲音,我來救你!”

公主用慵懶的聲音問:“誰啊?這麼晚也不讓人睡!”

“是我,趙王李撤,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公主。”

公主整理衣妝走了出去。在等待公主的短暫時間裏,歐陽飛雁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搏鬥,他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將是什麼!宮廷爭鬥使皇宮裏已然分成兩派:以李撤為代表的宮廷派和以以受奸人所害被迫辭去爵位的燕王歐陽飛雁一派。這兩派在皇帝稱病這一段時間達到了爭鬥的頂峰。歐陽飛雁就是在接到太後手諭入宮途中被抓又逃脫的。

過了不久公主回到寢宮,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在歐陽飛雁身上瞟了一眼,說:“太晚了,我來不及給你安排房間,你不介意睡在一個女人的床上吧?”說完,上下打量著歐陽飛雁的神色。

“我還是走吧!”

“走?哪裏去?你難道沒有聽到李撤說已在宮裏布下天羅地網等你上鉤?”

“...全憑公主安排。”

公主笑了。

躺在床上,歐陽飛雁問道:“公主,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你,可為什麼總是感覺我們已經相識了很久?宮裏的公主我是大部分都知道的,你到底是哪位公主?”

公主扭過身子來,嘴裏吐出一縷幽蘭之氣,笑著說:“我是盈袖啊!”

聽了這句,歐陽飛雁吃了一驚,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說:“你就是盈袖公主?”

見他這個樣子,盈袖突然發了脾氣,她也坐了起來,冷冷地說:“怎麼?你早已聽到過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現在感到心裏十分不安呀?怎麼?後悔來到我這裏了?是不是在想即使被敵人抓住殺死也比在我這兒感到踏實啊?哥哥,我們是打過交道的,你那時可不像現在!”盈袖不再搭理他,自顧背過身子睡了。

初冬的陽光像一串丁冬作響的金幣灑滿了整個小屋,盈袖從甜夢中醒來卻發現歐陽飛雁已不見了影蹤!她急叫宮女暗香,但暗香好似聽不懂她問的是什麼意思,盈袖就知道壞了,歐陽飛雁肯定是又去找太後了!她慌忙起來簡單梳洗完畢帶著暗香往太後宮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