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我的爸媽是對很讓我驕傲又讓很我煎熬的父母,他們是白手起家棄農從商的成功點範,媽媽總再三的告訴我現在的美好生活是他們十多年的起早貪黑才磨蹭來的。也許是我在全校都名列前茅的成績還不能讓他們滿意,他們不讓我太久的出去玩,不讓我與太多的陌生人交往,更不許我有任何半絲貌似早戀的傾向。

我知道他們怕我有類似早戀這等他們認為不光顯的青春期症狀的出現。時不時的會在我上課後的時間裏偷偷拉開我的抽屜細細捉磨我的日記本。而我根本沒有在乎過,因為我的日記裏從來都沒有寫到過“大逆不道”的東西。我的日記裏經常亂七八遭的連我也不記的究竟寫了些什麼。

他們說這個暑假我可以隨心所欲的盡情的玩,因為暑假結束後我就高二了。高二開始我就要拚命學習了。這個暑假的放任算是對我還算可以的成績的獎勵。夏天的白天實在長的可怕,夜晚又充滿恐懼的炎熱和危險的蚊蟲。白天裏我我一日四五餐,兩次白日夢醒來還是白天。

毅源終於替我找到了傳說中具有很神奇效果的蚊蟲劑——“槍手”。依牙還牙,以眼還眼,我在拿到它後的第一時間就狠狠的噴了滿屋的刺激性異味,效過老好了。

從那以後,每一個晚上我就可以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把窗戶肆無忌憚的敞開散熱了。毅源說:“你好了傷疤忘了痛!”我說:“這是人之常情”沒有空調的日子裏我不打開窗戶還能怎麼辦呢?我家的空調壞了卻沒來得及修。

終於有一天的午後,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後一秒就黑雲壓城,烏雲密布了。大風隨之呼嘯而來,我看到窗外有幾節衣服耀武揚威的隨風翩翩,別人都以加速度關窗戶的時候我卻奮不顧身的去開窗戶。我想我是幸福的,因為我聞到了風中的花草清香和新鮮的泥土味,風吹的輕車熟路,我聞的恰到好處。

雨來的時候我就幹脆跑下樓站在雨裏仰望著天空,電閃雷鳴,我卻視而不見。我在密密麻麻的雨網中迷迷糊糊看見一盆花在雨水裏從五樓砸了下來,砸在了離我一公尺的前麵。然後我又看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女生假腥腥的滿臉歉意。而讓我受打擊的是她竟然沒有“對不起”來安撫我驚魂未定的心,我幾乎都想好了要怎樣隨機應變來對待她的低聲下氣了。雨一直下,我卻再也沒有那種站在雨裏的閑情雅誌了。

無論氣溫多麼的高,第二天我還是理所當然的感了冒。我打電話給毅源說:“我感冒了!”然後他就一大包藥一大包水果的前來看我。我習慣的連聲謝謝都沒說。用無微不至,苦口婆心來形容毅源對我的好那最合適不過了。我把我感冒的原因告訴他後,他罵我說:“天作攆,尤可原,自作攆不可活!”我說:“我都屁顛屁顛的活了十六年了,誰又能奈我何呢?”

我在毅源麵前的放肆就像毅源對我的放任一樣由來已久。一起成長這麼多年,他幾乎沒有對我發過脾氣。記得有一次他對我說過幾句語氣糟糕的話,我隻是當作他突然的不開心,而他在心情好轉之後卻大張起鼓的給我道歉,死去活來的要請我吃飯,結果那天晚上我一連跑了三趟廁所,因為他說如果桌上的菜剩了很多的話,一定是我沒有原諒他。而事實是我根本就沒有生他的氣,我心裏還在捉磨是不是他真的生氣了?

別人都說毅源是個冰冷的讓人膽顫心驚的人,所以他隻有我這麼一個好到可以睡一張床,吃一碗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