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冗長暑假的最後幾天出乎意料的在我一睜眼一閉眼之間不翼而飛了,就像過去的每一段曾經冗長難熬的日子在真正過去了以後才感覺到那是多麼追悔莫及的飛逝。而這個飛逝的暑假從我的指縫裏劃過,什麼也沒有留下。
分科後的第一節課比我原本預料的更加難熬。當我聽到老師點名喊到葉茜的時候,我就看到我又手邊站起來向我潑灑澆花水砸花盆的那個女生,我看她的時候她也恰巧一臉歉意的瞟了我幾眼。她哭笑不得的表情令我啼笑皆非,在老師喊了三次我名字的時候我才恍然驚醒,然後我就看到老師繃著鐵青的臉怒目四射的盯著我表示著他對我的不滿。
又來害我,我再看她時,她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我對如來佛祖發誓我前世今生都是善良的人,為什麼上天還要派這麼一個掃把星來害我。
一整天的課,我都在雲裏霧裏度過,等我發覺自己肚子餓了,想謀求一點食物的時候,發現已經快要下課了。那個掃把星一直低著頭沒能有看我。
也許是緣分吧,後來的幾天我和那個掃把星慢慢熟悉了,她極力的解釋說其實每一次把澆花水澆在我身上是千真萬確的巧合,而致於那一盆花砸下來是因為她當時想以加速度把花拿回屋內,一不小心誤碰下去的。她把這些說給我的時候我就不停的笑,我用我的笑來表示我不是一個智力停留在三歲小孩的階段。我想那種貌似真實卻虛假的巧合大概隻有那些冗長雷同的情感劇裏才會一遍又一遍的出現,我至少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現實的人。
在我的笑聲中她哭了,我突然發現我剛才的笑聲有多麼的尖酸。表裏不一的我內心裏很想說聲對不起,掙紮一番,最終還是理直氣壯的把心放進了胸腔裏。
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頭,拚命的擺出令自己舒適的姿勢,到最後還是結結實實的躺了個大。作為人,本能的應該感覺到,現在的夜晚已不能與先前的同日而語,因為秋天就那麼毫無征兆的在某個我毫不知情的夜晚鋪天蓋地的降臨了。現在的每個清晨我說話的時候總有大團大團的白氣從嘴裏閑庭信步的冒出來,然後漸漸遠去,瞬間消失,就像我們曾經擁有,現有,將來或許會有的那些夢想,不知在哪一瞬間就會突然消失了。而作為一個個體的人,我的主觀能動讓我堅持著不肯天氣的變化。
打開電視機,從早到晚總能聽到:“天氣轉冷,請預防感冒,嚴迪廣告!”聽的我好多次想跑到洗手間,最後幹脆將其關閉。
在生活中我們每天都要和不知從何方而來去往何方的人如約的擦肩而過,擦肩過千萬人,千萬遍,卻沒能看上一眼。如果硬要說緣份是個例外的話,我和文遠終就是對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