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直白的話，卻像是一個原子彈落入在場人類玩家和NPC，以及赫卡忒耳中。
“你不是說取決於我的選擇嗎？”赫卡忒都顧不上她和樓見月之間的差距，急急忙忙撲過來，“我一定要救這個世界。”
“你要救就救。”一隻蒼白如死人的手突然攔在赫卡忒撲向樓見月的路徑上，“朝我家月月撲過去幹什麼。”
好好的嚴肅氣氛，被秦北諸一句沒有任何依據拈酸吃醋的話打破。
樓見月的注意力也在秦北諸出現的瞬間被他奪去。
“你怎麼出來了？”問出這個問題後他又覺得蠢，趕忙補充，“副本裏麵的問題解決完了？”
蒼白的手把赫卡忒拎開到和樓見月相隔三米的距離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貼在樓見月身邊。
“處理好了。”一個小時沒有看見老婆的眾神之主委屈的像隻被主人拋棄的金毛，“月月，我們馬上都要有一個小時沒見麵了。”
“你難道就不想我嗎？”
“想想想。”樓見月抬手打掉秦北諸卷著自己頭發的手，“副本中的那幾個小朋友，還有那個傀儡沒事吧？”
“親愛的，你怎麼叫他們小朋友。”秦北諸注意力和樓見月的完全相反，“他們明明都是一群大人……”
“秦北諸。”樓見月頗為無語，“最開始是你這麼叫他們的。”
“我那是……”
“還有，一分鍾之內不告訴我副本內情況，你就馬上給我滾回諾斯艾利斯特去。”
霎時間，沒骨頭似的靠在樓見月身上的秦北諸立刻站直了身體，一連串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都不帶一個標點符號：
“副本內那幾個小朋友沒有任何問題被小醜拆了兩隻手的傀儡我也修理好了。”
“月月，我錯了。”
變臉速度之快，可謂是讓岑硯等人當場見證國粹“變臉”。
尤其是，他們現在還知道樓見月和秦北諸的身份。
怎麼說呢……
一想到看上去一點不著調的秦北諸，竟然是個神明。
他們對於神明的幻想，再一次破滅。
唯一還稍微吊著一點的，就隻有目前一直正經的樓見月。
在得知副本內沒有任何危險後，樓見月沒有理認錯道歉的秦北諸。
他的注意力重新落在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赫卡忒身上，薄唇翕動著。
剛才被赫卡忒激動撲過來時，脫口就能說出來的話，現在卻很糾結。
與之相比，是完全沒有把任何事放在眼裏的秦北諸。
“嘖。”道歉的神明不悅把視線投向自己的便宜女兒，“還是我來說吧。”
樓見月沉吟片刻，點頭應下他的話。
和他相比，有些話從秦北諸這個完全外來者口中說出來，才沒有那麼傷人。
而赫卡忒，見是姓秦的接過話茬，腦子裏也瞬間明白，不會有什麼好事等著自己。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直提心吊膽，還不如早一點解決。
“讓我找找，用你們這裏了的話，應該怎麼形容。”秦北諸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開口補充。
“就像我家月月說的，隻要你想救，的確能救。”
“但任何事情都會有與之相對應的代價。”
“你想要挽救這個世界，同樣得付出對應代價。”
“如果換成是人類，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那他們死個幾百次都不夠。”
“但你——赫卡忒——作為這個世界的原生神明，你想要挽救這個世界，不用死。”
“隻是會一遍遍重複感知死亡過程。”
“而這個死亡過程，是最為痛苦的死亡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