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老實說把我學生藏哪去了?”秦文秀臉色似嗔地說道。
“秦大畫家,你年紀也不小了。”蘇林見旁邊這麼多人也不好意思,倒是秦文秀率真大性,說:“李竟你不會介意的。”
“不要把我當外人就可以了。”李竟舉起酒杯微笑道。
“快說香香去哪了?”秦文秀不依不饒地說。
蘇林看來對這個青年時的愛侶毫無招架之力,麵上帶著笑容說:“她去法國留學去了。”
“她與羅飛訂了娃娃親現在還有效嗎?”秦文秀很關心自己的學生。
“當時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蘇柳的事香香指腹為婚的對象上門退了婚,羅家還不是看著我們當時對他們有利才提出那樣的娃娃親,現在羅飛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見他們提出要結婚。就這樣拖著誰也不去管,倒可憐我女兒受家規約束過了訂親的好年紀了。”蘇林一提起寶貝女兒的婚事就頭疼。
“他們羅家也忒霸道了。”北方美女的秦文秀氣得不行了灌了一大口酒被嗆到了,蘇林忙拍她的胸口。
李竟聽了也好笑,什麼年代還搞娃娃親,也不知道那個女主角心裏怎麼想的,回頭看看囡囡竟不見了。
囡囡看李竟與人相談正歡,於是拿起食物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享受。她端著食盤走入了花園裏的一個亭子,亭子裏有幾個老頭正在打紙牌。
看來那個個子特別大的教養打得很不順手,正臉紅脖子粗地嚷嚷著再來一盤。他們都看見了囡囡進來,卻沒有人去理會她,隻管打牌。囡囡靦腆地笑了一下就坐在圓墩上開始吃東西。那個大個子老頭忍不住回頭又看看囡囡說:“你吃什麼給我拿點過來。”
囡囡忙放下盤子說:“這些我都吃了,髒了,我去幫您拿過一些好嗎?”
大個子老頭放下牌,走過來端起盤子說:“就這些好了,你自己去吃過吧。”囡囡笑道:“我夠了,您吃吧不用管我了。”
老頭吃了兩口說:“你叫什麼名字?”旁邊一個老頭說:“是呀,你誰家的小孩挺有禮貌的,怎麼沒見過你。”
如果換了有家有父母的人當然好回答這些問題,簡直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了。可是這些對常人說來容易的問題對囡囡來講,卻是個自己無法解開的謎,是自己一切悲傷的源頭。
幾個老頭看見麵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姑娘未開口卻眼淚直掉,大個子老頭嚇了一跳說:“誰欺負你了?”旁邊幾個老頭互相看看,最後將審視的目光放在大個子老頭身上。
大個子老頭就是囡囡的外公蘇一山,另外幾個就是族中的長老,他們因為覺得宴會應酬太無趣了,於是拿了幅紙牌躲在這玩呢。
蘇一山急紅了脖子,也不知道怎麼哄個小女孩,於是粗聲粗氣說:“你別哭,快叫你父母領了你回去。”
囡囡根本沒見過父母,哪來的父母領她,她聽了蘇一山的話更是“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長老們責備地看著這個不會講話的強老頭。
蘇一山手足無措地想自己惹她哪了?
一個穿白西服的男子走過來,拍拍大哭的女孩說:“別哭了,第一次跟外公見麵應該笑的。”羅飛正愁酒會太無聊,看見祖孫倆麵對麵相見不相識,真是好玩的事他就過來捅一下吧。
蘇一山大聲說:“什麼外公,你說清楚點。”
囡囡止住哭偷偷看看對麵那個凶老頭,原來這就是自己的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