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的飯廳有兩百平方米大,燈光火燭閃爍,流光異彩。大廳四周放著一些裝飾性的花瓶,麵對著大門的牆麵上修了一個比人還高的壁爐,壁爐上刻著歐式化的浮雕。飯廳中央放著一張長長的餐桌已經為這次的晚宴準備好了席位。席位上擺放著雪亮光潔的刀叉,看起來今晚的晚宴是西餐。
羅華夫上前一步拉住蘇一山說:“蘇老,今天我們坐一起說說話,就不要打擾小輩們了。”
羅荷與羅蓮早在爺爺的眼色指令下拉著蘇晚香離開,她們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熱情地招呼著蘇晚香,將她與羅飛送在一起坐,然後才向羅華夫打了個OK的手勢。
羅飛好笑的看著這個穿著前朝衣服的四眼妹裝模作樣的拉著裙子坐下來,也懶得跟她講話。
蘇晚香趁沒人理她就將衣服裏麵掛的一個香囊拉開,不一會兒旁邊的人都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香水味,趕緊掩鼻紛紛離座,來不及捂鼻子的那位則打出了一個又響又亮的噴嚏。
羅飛微笑著,心裏忍住想扁人的衝動,拿起桌上擺的一朵花禮貌的放在鼻前。
蘇晚香看見羅飛這副做作的樣子,在心中很淑女的回敬著麵前的羅飛:你要扮君子那我就給你機會,看你能扮多久。
晚宴開始了,羅華夫看見餐桌上隻有蘇家的人和羅飛,其他眾人則不在座位,卻在一旁交頭接耳談論著什麼,根本沒管晚宴,於是就用銀勺敲擊著麵前的銀杯。
“當當”
眾人聽見老爺子憤憤的敲著杯子,才發現晚宴要開始了,趕忙歸位坐下進行晚宴。
羅華夫端起酒杯向各位祝酒道:“大家都知道今天這次家宴的主要目的,我在這裏鄭重地向蘇老提出關於羅飛與蘇晚香的那件親事。”
“爺爺”
羅飛與蘇晚香兩人一同開口喊道,羅華夫還以為是蘇晚香不好意思,嗬嗬笑道:“好,好,現在就這麼有默契了,以後就會和和美美的,你們說是嗎?”
餐桌上附和聲一片,羅氏雙姝嘻嘻笑地大聲摻和。
羅飛喊羅華夫是想製止事態進一步,而蘇晚香則喊的是蘇一山,要他千萬不要應承。
羅華夫坐下問蘇一山婚期事宜,蘇一山甕聲甕氣地說:“兒大不由娘,何況還隔了一輩的,你問蘇林吧。”
蘇一山一下就將燙手山芋扔給了正在殷勤照顧蘇夫人與羅夫人的蘇林身上。蘇林聽了愕然回首看著出耳反爾的父親,心想在家裏不是明明說好了當麵就拒絕羅華夫,怎麼現在又猶豫起來了。
蘇林放下刀叉,拿起潔白的餐巾文雅地擦拭著嘴角,一邊思慮著拒絕的話應該如何出口。半晌,他才覺得在別人的地盤上似乎不太好說這樣的拒絕用辭,最後也是甕聲甕氣地說道:“孩子大了,也不是我和紫君該管的年齡了,還是問她自己吧。”
羅華夫看著這一家三代從上推到下,那自己也不好去問了,看來這件事還得重議。正在你推我,我推你的時候,一聲刮過瓷器的刺耳金屬聲音在餐桌上響起。
餐桌上所有就餐的人心驚的注意到一個梳著雙辮的四眼妹,手裏舉著明晃晃的刀叉,努力地將麵前的一塊牛肉割開。在蘇晚香使用過好幾年刀叉的研究下,本來是很嫩的一塊牛排卻被她割起來像一塊老牛皮似的艱難。
蘇晚香拿在手裏的刀叉揮來揮去就像是在跟這塊牛排戰鬥一樣,不斷的發出驚心的刮聲,可她硬裝著沒聽見自己發出了這麼不禮貌的刺耳的刮聲,仍然繼續著。
坐在她身邊的羅飛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君子風範,當他說出要為這位“奮戰”的女士切牛肉的要求被拒絕後,他還是好整以暇的安坐著,仿佛當耳邊的銳聲不存在。
好在最終她放棄了與這塊牛排的奮鬥,裝了一些沙律來吃,而且邊吃還邊向坐在一旁的羅飛解釋自己正在減肥,不吃太高熱量的牛肉。直把羅飛聽了心裏冒火:不吃還切得那麼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