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繼業感覺‘奧迪’象一條魚,遊得很快很穩,進入南城區,容易問,“你知道帝豪在那條街嗎?”畢繼業點頭就道,“雙和路,不到十公裏了,那裏聽說是黑虎會的一個堂口。”
帝豪歌舞廳後麵是個三進的院落,在最裏麵的是一片複式結構的建築群,是虎軀堂高級幫眾的宿舍。堂口議事的地方就在宿舍旁邊,dúlì的房子。
雖然院落裏布滿了明崗暗哨,但虎軀堂大部分幫眾還是很輕鬆的,在他們心裏,左右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將黃峰帶領的一組人打了,難道還打得過堂口百多號兄弟不成,再說盧會長可是帶了會裏的高手來。
議事廳裏,黑虎會的副會長盧天明坐在上首,虎爪堂堂主陸海,虎軀堂正副堂主宮正聲、趙陽坐在左右,兩堂的一些中層骨幹則圍坐一邊,散立在四周清一sè身著黑sè西裝的漢子,是盧天進明的親衛,腰間鼓起,顯然都帶著槍械。關於對容易的處置,一群人吃過飯後已經爭執了一段時間,各不相讓。
盧天明四十五六的樣子,馬臉、鷹鉤鼻,目光yīn沉,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左右掃了一眼,緩緩地開口,“時間差不多了,我說一下,瘋子畢竟是會裏有數的高手,折在那小子手裏,那小子不管是什麼過江猛龍咱們有的是辦法讓趴下,如果他也不是跑單幫的可能麻煩一點,時間太緊,還沒摸清那小子的來頭,宮堂主你們主張按江湖規矩,劃下道來是老成之言,但是——”
眾人都集中了jīng神,盧天明卻停住了,目光轉到陸海臉上,放平了聲音,“壓下陸堂主你們的請求,是因為這幾天南城區多了很多‘便條’(便衣jǐng察)監控我們,以你們那幫兄弟的衝動勁,保不準就鬧出大事來,所以我讓宮堂主的兄弟盡數散出去,在這小子可能出現的地方布控。‘瘋子’斷了七根骨頭,嚴重腦震蕩,人現在還沒醒,事關黑虎會的臉麵,這場子一定得找回來!”聲音尖厲起來,“今天用了點手段,將那小子請了來,既然到了我們的地頭,先好好招待一番再說!”
目光移到趙陽身上,“底下的兄弟沒動那兩個妞吧?在事情沒了結之前讓他們規矩點,我們是黑社會,不是外圍的小混混,更不是街頭的小流氓!”
趙陽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看上去很jīng幹,聽到盧天明的問題站起身道,“隻問過兩次話,不過弟兄們都不是斯文人。”不知是不知情還是對底下的兄弟控製力不行,明顯底氣不足。
這時桌上的對講機響起,“盧會長,那小子來了!”盧天明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吩咐道,“打斷條腿抬進來!他不是很能打嗎?要那小子打進來也行……。”
畢繼業指著帝豪歌舞廳旁邊的過道,“堂口應該從這裏進去!”眼尖的容易看見一個拿著對講機的大漢邊說話邊向自己迎來,啟動箭步疾衝上前,一個肩撞將那大漢頂跌出去,同時劈手奪下對講機,剛好聽到盧天明的話。冷冷地接過話:“盧會長是吧,如你所願!”一把捏爆了對講機。
議事廳裏,盧天明聽到容易清冷的聲音,沒來及說什麼,通話中斷了,耳中隻有嗚嗚地電流聲,盧天明的臉扭曲了一下,咬牙吐出幾個字,“準備迎客!”
“你跟在我後麵,注意保護自己!”容易沒有停步,提起那個半昏的大漢,一閃身進了院子。
兩排建築最外邊的牆上,各有一盞路燈。院子裏已經嚴陣以待,三十多個黑西裝青年每人手裏一根鋼筋條,排成一種奇怪的隊形緩緩走近院門,如果在空中,就會認出這是一個空心藝術體的‘人‘字,隻是有的因為一些花圃和綠化,使這個字有些走樣。最前麵那個臉上的腫還沒有消退,指了指容易,“就是他——”身子卻往後縮,想來他剛才應該也在外麵,先跑回來報信,不過對容易已經畏懼,隻想往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