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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真的不怨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的初衷僅僅是讓她離開我。

當時我們都在上大學,我在狂熱追求校花方雨,而齊雪鬆卻對我情有獨鍾。我們三個人像玩遊戲,方雨不怎麼正眼看我,我也對齊雪鬆不怎麼感冒。

有一次方雨慍怒地說:“你神經有問題啊,總寫什麼狗屁情書!告訴你,我有主了,你再冒冒失失的,小心我讓他揍扁你個臭詩人!”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更讓我感到悲哀的是,齊雪鬆也在那天晚上向我吐露了心聲:“可以和你處朋友嗎?”

我真是欲哭無淚。

我把怨氣都撒在齊雪鬆身上。我猜測方雨說有男朋友是假,她是看我和齊雪鬆走得比較近,才迫不得已說出那樣的話。是齊雪鬆攪了我們的好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謀劃,我約會了齊雪鬆。

我請她看電影,是那部當時引起轟動的《寡婦村》。我知道齊雪鬆不在乎看什麼,她隻在乎和我在一起。

電影很快進入了高潮,成婚滿三年的婷姐回家和萬福相會。萬福急切地想抓住難得的同房機會,不管婷姐身上“來了”的事實,一個勁兒地撕扯婷姐的衣服。

按照我的設想,這會兒我把手也伸向了齊雪鬆的胸部。齊雪鬆顯然非常吃驚,在她的眼裏,我的人和詩一樣高傲,甚至神聖。她有些無措,很笨拙地掙紮了幾下,兩隻手胡亂地護在胸前。

我又把嘴巴湊向她的臉。我挑逗她說:“他們在幹什麼,你能看懂吧?”

齊雪鬆的臉肯定紅了,盡管黑暗中看不見,但我聽得到她急切的喘息聲。她死死地攥住我的兩隻手:“我們不這樣不好嗎?”

我繼續貼近她:“談戀愛不都這樣嗎?怎麼,你不想和我談戀愛?”我把齊雪鬆說得僵在了那裏。

銀幕上的萬福在喘息,撒著歡兒地在婷姐身上折騰。

我用手慢慢捧她的臉:“我可以吻你嗎?”齊雪鬆下意識地回頭,發現後座的一對情侶已經在互相摸索了,她一霎間有些傻,可她很快明白什麼似的站起身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個人……原來這麼下流!”說完她就起身往外走。

我假惺惺地追了出去,我說:“雪鬆,你別誤會。”

齊雪鬆突然站住,回頭深深地瞅我一眼:“謝謝你讓我領教了什麼是詩人!”

我無辜地搖搖頭:“我送你回去吧。”

齊雪鬆凜然一笑:“謝謝你的好意,和你這種人走在一起,我感覺惡心!”

齊雪鬆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在她身後長籲了一口氣。我知道我的形象在她眼裏坍塌了,這正是我巴望的結局,從此,我追求方雨的道路上將不再有障礙。

然而,我和方雨卻絲毫沒有進展,直至她畢業。齊雪鬆從此也與我路人一樣,甚至幹脆白眼相向。

我沒想到她一直沒再談戀愛,豈止不談,她後來甚至沒結婚。若幹年之後,我們在機場的候機室裏不期而遇,我才知道她的情況。

“為什麼不談一個呢?”我尷尬地猶豫很久,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你說呢?”齊雪鬆眼光複雜地瞅向我。

我那會兒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真的。我想說,其實我不是她印象中的那種人,她談不談戀愛與我有什麼關係呢?可她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