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不願意助我,也不肖於為一個右賢王了?”
虛邪沒有回答,不過其臉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變了!”須卜呼韓痛苦的道:“你變得讓我有些認不出你,為何你我數十年的交情就比不上你與冒頓短短幾年的交情。”
“我對冒頓隻有忠誠而沒有交情!大單於便是頭頂的天,對其忠誠合乎於天道,可惜你把這個天毀了,也親手毀了我的希望。不過我不怪你,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我馬上也會成為大單於,你可以把對他的忠誠轉而對我!”
“不一樣的,因為你缺了一樣東西!”
“我缺了什麼東西?”
“血統!”虛邪從地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須卜呼韓道:“雖然冒頓是弑父成為大單於,你是弑君成為大單於,兩人得到單於位可謂沒有什麼區別,可你少了一個血統,這樣得來的‘大單於’不會太長久,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虛邪說完朝帳外走去,須卜呼韓連忙叫住他,道:“你要去哪裏?”
“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年老的父親與瞎了眼的母親,是該回去孝敬他們了。”
“可他們生活的地方已歸中國轄管,有的人說他們已經慘遭殺害!盡最後的一次努力,想把虛韓留在身邊。”須卜呼韓快走兩步攔在虛邪的身前道。
“開始我也是這樣聽說的,不過在我來與你告辭之前,有個同鄉告訴我他們沒死!中國的官員給他們劃了老大一塊牧場,我父母與兄弟都在自己的牧場中生活的很好,多出來的牲畜還可以高價賣給官府,可謂安定富裕。”
見虛邪去意已決,又念在其救過自己幾次命的份上,須卜呼韓動了真情,道:“你既要走,我也就不再強留你。這樣吧,冒頓積攢下來的財物隻要你能拿得走,任由你拿?”
“我不要!我有的是錢財。”虛邪毫不猶豫的回絕。
“你有的是錢財?”須卜呼韓一手搭在虛邪的肩上,另一手輕輕捶了虛邪的前胸兩下,道:“我還不知道你,軍中繳獲你都分給了手下兵馬,從不肯為自己打算一下,哪裏有什麼財物?”
“我有的是錢財,一點財物也不需要!”虛邪向後退了一步,把搭在肩頭的手甩開,側身繞過擋在麵前的須卜呼韓,兩隻手同時向上一舉,道:“我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氣,隻要活著,就能靠這些力氣換來許多的錢財,還請‘大單於’不用為我操心,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虛邪就這樣走了,須卜呼韓的心一下子顯得空空落落,第二日在自己的帳中呆了一天,也懶得再去料理冒頓的後事。到了第三日,各部親王率領臨死拚湊起來的牧民合數十萬人馬在‘單於庭’西北角一帶紮下營,派來一名使者下達馬上釋放冒頓不然即將遭到毀滅性打擊的戰書。
身為匈奴的右賢王,須卜呼韓當然知道這幾十萬臨時拚湊起來的騎兵雖說也精於馬上弓射,但與一年四季南征北戰的正規騎兵比起來還差了老大一截。況且,左大且渠的人馬也已趕到支援,還有中國八萬多精兵也在附近,更加的不怕這群烏合之眾。當即,令人把使者的舌頭一刀割了,讓使者的隨從帶話,告訴來的諸位親王,冒頓已經病死該何去何從自己掂量著辦。
下戰書的使者才走不到一個時辰,求合的使者又已趕來,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古怪條件——讓須卜呼韓送上冒頓的屍體,以辨真偽。如果,冒頓真的是病死的話,鑒於冒頓沒有子嗣,他們可以尊實力最強的須卜呼韓為大單於。但是,如果冒頓並非是病死而是被毒死殺死的,他們堅決不和,誓死與擅殺大單地的****決一死戰。哪怕他們不敵,全軍覆滅,相信天下的匈奴人也不會容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