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 帝王之殤(2 / 2)

“這樣最好……”蒼老的女聲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暴怒但虛弱的聲響打斷,當然,發聲的正是本帥哥我。究其原因嘛——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還讓不讓人睡了啊?!果然是女人的話頭、纏足的臭布!”嘛,富有愛心的我考慮到這隻是夢,不能做真,隻說了幾句就停住了,本來想著翻過身繼續進行我的睡眠大業的,隻是礙於渾身疼得就像散架似的而沒有付諸行動。

“說、說話了……”細軟的女聲雖然說話時糖分並沒有絲毫減少,但是……為什麼會讓本帥哥這麼火大?!

“恩?!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會說話麼?”我不耐煩的忍痛蹩起眉,勉強提起一隻眼來望向那個細軟女聲的發音地。

“誒?臣妾不敢,是臣妾冒犯了,臣妾該死……臣妾、臣妾什麼都告訴聖上,隻求聖上能看在曦兒的份上饒了臣妾吧……”美人哭的期期艾艾,玩命地將頭向地上撞去,隻一會便從額上滲出了細密的血珠,看得我一陣一陣心悸的。在她身邊呆站的衣著華麗的婦人此時也回過了神,立時收起臉上驚駭的表情,換做一副慈母態,眼眶裏一會兒就漲滿了淚水,以泰山壓頂之勢向我飛來,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早的離額娘而去了啊?!額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額娘的心哪,臘月的雪啊,涼透了,涼透了啊!”

“……”我無語的招架著這位癲狂婦人的眼淚以及化作滿天星辰的唾沫星子。本來就被雷劈得七竅生煙的身體,讓她這麼一搖晃,更是像散了架似的刺痛……我容易麼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被如此蹂躪,隻想一頭再暈過去算了。可惜的是,身體上的疼痛那簡直就像蝕骨之蛆,讓我欲罷不能。不過,很快我就不用發愁我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況了,那位婦人為我做出了選擇——剛剛還別在婦人發髻上的金簪,此時已經深深的刺入了我的胸骨體和第二至第六肋骨的後方,心髒處。由那裏發散的更劇烈的疼痛立時就吞噬了我所有的神智,包括我心存的僥幸……這並不是夢!偉大的二十一世紀新新青年顧青城,還未搞清楚狀況就要含恨於此了麼。

溫熱的血從創口緩緩流出,部分則飛濺到那婦人臉上。殘存著餘溫的血終於喚回了她的神智:“熱的,血還是熱的……居然是熱的。哀家究竟做了些什麼?!他剛剛還是活著的、是哀家殺了他……哀家隻是想著呂公公已經宣了他死,他真的死了、在這之前,隻是這麼想罷了,哀家、哀家沒有做錯……麗貴人,你告訴哀家,剛剛聖上已經死了對不對?不是哀家殺的……”婦人無措的哭泣著,奔至額上仍舊滲血的女子,揪住她的前襟質問著。

麗貴人早被嚇得雙眼無神,隻是瑟瑟發抖著,一直重複念叨“饒了臣妾、饒了臣妾吧……”理所當然的被惱羞成怒的婦人一個耳光扇了很遠。

……

不過現在不是我該看戲的時候。雖說那婦人由於下力不夠狠,金簪穿透我胸腔的時候被某根肋骨一絆與我的心髒擦肩而過。隻是,身為顧大夫的兒子,我充分了解我的身體虛弱到了何種程度。伴隨著流逝而去的溫熱,死亡隻是時間問題。更糟的是,雖然我的意識在不斷模糊,但胸前的疼痛卻是一陣比一陣劇烈,緊牽著我的一絲意識不讓我痛快的暈過去。屬於我自己的刺耳的呼吸聲,就是我此刻唯一能聽到的聲響,隻是就連這麼一點生氣也在逐漸淡去,而我自己,卻隻能坐以待斃,祈求所謂的神跡……真是流年不利,我沒被天雷劈死,卻被一個自稱是我“額娘”的人殺死。

不甘的閉上雙眸,將死之時,我卻隻覺得無比平靜——這世上的爭端,終於與我無關了……終於解脫了……嘛,雖然我並不太清楚十八年活得與世無爭的我為什麼會有這麼滄桑的想法。

好像是隔了很遠的地方,有人在叫著“聖上——!”不過,這和我即將要奔赴的永久的平和之地又有什麼關係?匪夷所思的,我近乎被疼痛折磨的僵持的麵部肌肉因我的平和心態瞬時放鬆開來,更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嘿嘿,果然是、是本帥哥啊……連死都死得比別人好看……”自語完罷,最後的氣息也從我唇中逸散殆盡,接著,便是那我逃脫不開的無盡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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