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明,哪裏會有南漢時期的弊政呢?南漢的弊政究竟是怎樣的呢?
南漢是五代十國時期的一個政權,當國之君叫劉岩。劉岩的政權留在曆史那一頁的隻要兩個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變態。原因是他喜歡用變態的殺人方法,濫用酷刑,並且殺人的時候自己還要當場親自觀摩。看見受刑人痛苦掙紮,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不已,一邊看,一邊還流著口水。就是這麼一個變態的家夥,還推行了一項基本國策:想得到重用的大臣,一律先閹掉。按照南漢規定,考上進士的要先閹割,再委任官職,此外,沒考過進士但被劉岩器重的官員也都難逃一刀。南漢一個小小政權,居然養了兩萬多個太監,裏麵有不少飽學之士。為了推行這項基本國策,還設了不少專門閹人的技術員編製,南漢被滅的時候,光是被殺的閹割技術員就多達五百名。
士族和庶族之間在交往時有著巨大的鴻溝,兩大集團互不買賬,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與西方社會的種族歧視相比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士族階層恨不得將庶族的權力空間擠壓得無形,因為士族才是權力集團的形象代言人。劉宋時有一個叫張敷的人,此人出身於江南豪門,屬於根正苗紅的士族青年。他有兩個同事,秋當和周赳。當時這兩個人和他都是中書舍人,在一個部門任職。而秋當、周赳的身份是庶族。有一次,秋當邀周赳一起到張敷家去做客。周糾顯得很不情願,他說:“恐怕人家不會給咱們好臉子看,別自找難堪了。”秋當不以為然地說:“咱們現在已經和他是同事了,不要顧慮太多,難道你還怕他不陪我們一起坐坐嗎?”
倆人於是放下了心中顧慮,鼓足勇氣到張家去做客了。張敷算是夠朋友的,他為自己的寒門同事特地安排了兩個座位。座位安排好了,可主人張敷擔心這兩個寒門兄弟靠髒了自己家的牆,就把他們的座位安排得離牆有三四尺遠,讓他們靠不住。等到客人離牆遠遠地坐好了以後,張敷忽然又召喚下人說:“把我的座位移得離他們倆遠點!”這一嗓子讓秋當、周赳再也坐不住了,隻好灰溜溜地告辭,真是自討沒趣。
寒門百姓,在那些士族眼中都被劃入“小人”之列。東晉的劉惔和王蒙都出身高門士族。有一次兩人結伴出公差,一直忙到太陽偏西也沒有吃上飯。就在兩人饑腸轆轆,抱怨滿懷之際,一個他們認識的朋友為他們準備了酒菜,菜肴非常豐盛,檔次也不算低。無事獻殷勤,劉惔並不領情準備抬腿走人。可王蒙的階級覺悟沒有他那麼高,加上實在餓得難受,就對劉惔說:“不過是吃頓飯,填飽肚皮而已。為什麼要拒絕別人的一番好意呢?”劉惔一臉正色道:“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我們不要跟小人打任何交道。這些‘小人’想用一頓飯就拉攏腐蝕我們,不要給他們任何機會。”可笑的是,《世說新語》把這個故事居然記載到了“方正”一章裏,實在讓人看不出來“方正”之意藏於何處?能看得出的隻有豪門子弟鼻孔朝天的自大表情。在我們的形象世界裏,兩晉的風流雅士散淡儒雅,透著文人雅士的桀驁。可誰又能讀出他們心底的貪婪和攫取利益時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