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1)

王喆道:“那弟弟匍匐在地上,喉嚨中嗬嗬有聲,呼地一縱,向他哥哥撲去,那兄弟二人便在屋中打鬥了起來。那哥哥這樣使了一拳,弟弟還了一拳,哥哥這樣去踢弟弟,弟弟這樣躲開,啊,不對不對,在這樣才躲開的……”他一邊說,一邊指手劃腳,東躥西蹦起來,樣子卻是十分怪異。霍儀等人這才明白,他適才所說的熱鬧,實就指打鬥而言。

華鼎山聽得著急,叫道:“快告訴老叫化,後來怎的?”

那小道士王喆好象根本沒有聽見,仍在那裏比劃,癡癡顛顛,一會皺眉撓頭,一會喜笑顏開。華鼎山叫道:“王喆,你先別忙著學那呼延世家的武功,你且把故事說完,叫化好教你神功。”

王喆一聽,喜道:“好好,那呼延鈺卻隻是後退,好象不是他哥哥的對手,眼看就要死於非命,卻見那婦人從包袱裏摸出一把一尺多長的匕首,一下就刺中瘋漢的後心。那瘋漢太大意了,立時就沒了氣力,嘴裏說道,你這惡婆娘真是歹毒!身子已經搖搖晃晃。那賊婦人又刺了一刀,隻見那瘋漢傷口直往外冒黑血,轉眼就死了……”眾人聽了,心下明白,那匕首一定喂了烈性毒藥,才使那呼延標頃刻斃命。

王喆繼續道:“那個弟弟坐在地上也是瘋瘋傻傻,不停問那婦人,哥哥是不是他殺的。那婦人冷冷一笑,說,你叫呼延鈺,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等明天你去奪了那武林盟主,出人頭地後,咱們就帶著你那短命哥哥的屍骨回家……”

霍儀一聽“短命的哥哥”,心中大動,對那異族女子不禁生起一絲莫名的恐懼感。

眾人聽他講完,俱是一聲喟歎,萬沒料到這呼延世家為了這蛇蠍女人手足相殘。

眼看天色不早,範致虛道:“各位先去休息,明日還要參加那英雄大會。”眾人盡皆散去,隻小道士王喆拉著叫化華鼎山到外麵學武。

霍儀對明日比武之事尚未拿準主意,自己這數月來,參悟到“彈指神通”和“嶽家拳法”許多臻妙之處,每以內息相輔,觸手實在不同凡響。心下自不平靜,便走到外麵散心,初一無月,遠處一片漆黑死寂。

玉宇星光燦爛,銀河瀉影,霍儀望著天空呆呆出神,心想自己實與範致虛、華鼎山、鐵掌幫主等人不同,武林盟主責任重大,關乎萬人之生死,自己雖有心殺敵,卻無論如何不能爭這盟主之位。眼見範致虛這些朋友雖然年輕,武功韜略俱是一流,明日見機行事,隻要幫助他們其中一位掃除障礙,也不枉了自己一腔抱負,不枉了兄弟一場。恰在此時天空一顆流星劃過,直入北方玄武,霍儀不禁“咦”了一聲。

“霍兄沒睡?”有人聽到霍儀出聲,開口道。霍儀四周環顧,卻見範致虛跪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下,心中奇怪,走近道:“道兄,為何這般跪拜不起?”

範致虛嗬嗬一笑道:“小道如今是太一教掌教,不比從前。多日來飲酒鬥勇,屢破我教清規,因此罰跪一柱香。”原來範致虛所創這北方太一教與南方張道陵天師首創時候的道教尚有所不同。張天師主張教徒在家中修行,這範致虛卻規定教徒集中於道觀叢林之中潛心修道,其實名為修道,實是為了便於集中力量,對金一戰。道教的境界就把自己修煉成先真,這與儒家全然不同,儒家的境界,卻是使自己成為一個懂得仁義禮誌的安順臣民。範致虛對座下弟子定出教規,相當嚴格,違犯教規者,重罰出,輕罰拜。待範致虛仙逝後,到李鐵鈴掌教時候,教規更嚴,犯教規重者竟被燒死示眾。此時這範致虛自罰跪香,實是輕罰自己,警示弟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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