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未完的故事(1 / 2)

迷茫與困惑,埃齊奧再次感到一陣眩暈,隻念:“我在哪兒?這又是什麼地方?”良久,這位黑衫刺客終於恢複意識了,他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馬裏奧。這位照顧埃齊奧二十多年的伯父身穿褐色皮甲,背加一件顯得他威風神武的黑色披風。老人家如今已年過六旬,有一頭過肩的灰白頭發,雖臉上已遍布歲月的痕跡,但身體卻依然健碩,一臉濃密的胡須讓他看上去豪爽不拘,裸露的左瞎眼更是霸氣逼人。一見侄兒,老人家當即大步流星向前攙他一把。

“埃齊奧,你還好嗎?”

“我……我跟教皇,跟羅德裏格.波吉亞……我讓他自生自滅了。”

埃齊奧滿額汗珠,不禁心念:“這難道是真的?我不是做夢嗎?”隻覺之前和老教皇鬥爭的艱難歲月,如今已似恍如隔世。

毫無疑問,埃齊奧已經擊敗他了,他是用金蘋果的力量將他擊敗,這已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勝利!但之後呢?之後發生什麼事了?

“我讓這個老頭自生自滅?他是設計殺害爸爸的人,他用不擇手段當上了教皇,他利用權力奴役眾生。我又怎會放他一馬?”埃齊奧暗生焦慮,想起教皇方才的樣子,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對,他中毒了,當時他已經快死了。”

這種想法很快就被不安感一據而去了:“不對,當時我是不該動惻隱之心的!在刺客的信條裏,惻隱之心乃屬人之常情,但對於那些窮凶極惡的人,便該另當別論。難道二十多年來自己不也如此對待敵人的嗎?”他朝馬裏奧一望,“沒錯,換做平日,即便連大伯也不會留手,那今天——”

抹了抹額頭一滴滴滑落的汗珠,埃齊奧自知一切既成事實,一把冷酷無情的聲音更是時刻在他心頭縈繞:“你應該把他做掉!”

“既然連小狗出浴後都能馬上把身子甩幹,現在我不想這個又可否?”念到方才的那段奇幻的經曆,再望看西斯廷教堂這番平靜的光景,以及眼前的那些前輩,他的心便像被刀割般的難受了。

叫他怎能忘記密室中發生的事?莫非他告訴別人,自己遇到了羅馬的智慧女神密涅瓦,女神除了向他展示古代與未來的景象,還將向他傳達了所謂的信息。這東西自己都不相信,前麵還有這麼多焦急等待的前輩,你讓他怎麼說好?他怕,他害怕要跟前輩們開口解釋。

又想,假如方才發生的事情純屬虛構,羅德裏格確實死去,那該多好?他便能回到家鄉佛羅倫薩而定居,然後把自己的經曆寫成一本書。或者過上那種在冬天與朋友作伴喝酒,秋天外出郊遊打獵,春天享受愛情的滋潤,夏天飽嚐豐收的碩果的生活——

罷了,想這些還不如回到現實吧。如果一切屬實,那麼另一場考驗必將來臨,刺客兄弟會與聖殿騎士的鬥爭必然繼續下去,他更要麵對那比九頭怪的蛇頭還多的敵人。

★★★

“埃齊奧!”

伯父的喊聲讓他立馬回神過來。“沒錯,我還是埃齊奧.奧迪托雷。”埃齊奧冥冥中念道,“我是一名刺客大師!”埃齊奧再次周圍徘徊一圈,瞥瞥大教堂的光景,留意到眼前的前輩們竟是那麼神色凝重地望著他。顯然,所有人都在關心同一個問題:羅德裏格到底怎麼樣了?

這時,那把模糊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埃齊奧的耳邊。

一股無名的力量仿佛驅使他馬上要返回地下密室,不是因為羅德裏格,不僅是要回去幹掉羅德裏格!他意識到事情沒有完結。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幹什麼了?”馬裏奧問。

“我必須回去!”埃齊奧說,“這場鬥爭並未結束!大伯,一起來!”話音未落,埃齊奧便拉上伯父那配著護徑的右手起步狂奔了,馬裏奧隻好讓餘下的前輩們候命。

“埃齊奧,幹嘛還回去呢?”

“還有事情沒完。”

“羅德裏格呢?那家夥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