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答應過什麼嗎？他有後悔嗎？”
“都沒有，他好像隻渴望追求那種力量。可當他發現裏麵並非那麼一回事後，整個人就崩潰了。”
“然後你就讓他自生自滅了？”
“至少我認為殺了他彌補不了什麼。”
“你當時應該堅決點！”馬基雅維利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種不快。
“算吧，我來這兒不是為了爭論過去的，我隻會堅定自己的立場。現在我們應該討論一下未來，下一步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我們該做的事情，恐怕就是要彌補你沒有幹掉羅德裏格自後，所惹下的禍根了。”馬基雅維利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緩了緩語氣說，“好吧，埃齊奧。你知道當初我們全部人對你的期望是多高吧，沒有刺客公會20年多來的努力，也不會有今天的收獲。其實我是挺欣賞你在這次任務中的做法，因為你有自己的原則，而且也沒有違反教義。但兄弟——”
整個書房頓時鴉雀無聲。埃齊奧知道他接著會說什麼，卻仍保持沉默，雖然心有不忿，但任務失敗又能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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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你放教皇一命，就意味咱們後患無窮了！”他頓了頓，凝視著書房裏的每一個人繼續說，“據我們在羅馬城裏的探子所報，密室事件之後，羅德裏格自此抑鬱不安，因而暫不成威脅。可沒了這頭老弱的獅子並不意味他們波吉亞家族就此崩潰。相反，他的兒子切撒利才是咱們真正的擔憂。你們知道嗎？現在整個羅馬教廷幾乎都是他們的人，並且……”馬基雅維利愁容一笑，“他的手上還有一支質素相當高的軍隊，他想率領這支軍隊征服整個亞平寧半島。如今波吉亞家族竟有征服南方的那不勒斯王國的計劃！”
“他們不敢，他們永遠不會成功的！”馬裏奧吼道。
“他們會，而且他們敢！”馬基雅維利斬釘截鐵道，“他的計劃已在逐步實施了，我看手段比起他老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切撒利還是個優秀的戰士，他在17歲那年雖然被老爸選舉為巴倫西亞地區的樞機主教，可也自此踏上軍旅生涯。據我所知，參軍不久的他便辭去了主教的職務，這可是天主教史上從未有過的奇聞啊！波吉亞已經全麵威脅到我的國家了，我看那梵蒂岡就是他們家族的私人財產！目前切撒利正計劃打算從北方開始，先是征服羅馬涅，然後將威尼斯分割出去。不僅如此，自他得知刺客是唯一可威脅他的對手後，他便企圖將咱們一網打盡了。‘不是你死，就是大家同歸於盡’——是他的口頭禪。你知道嗎，我相信他就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埃齊奧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道：“大伯好像還有提到過她有一個妹妹。”
馬基雅維利轉過身子，正要作答，卻見臉上現出了一絲難為情：“呃……沒錯，露克西婭。她跟他哥……我怎麼說好呢？很親密，他們全家人的關係都挺親密的。嗯，算吧，我還是不會形容，反正他們倆是搞在一起的。”
埃齊奧留意到他的母親有些不屑地嘟起了嘴唇。
“要接近他們，就得像深入毒蛇穴那般的謹慎！”馬基雅維利道，“如今，他們下一步何時作動仍是未知之數。”他拿起身邊的一杯葡萄酒大口一灌，說：“馬裏奧，埃齊奧，各位，我要先走了。但願我們盡早再次見麵吧！”
“你現在就要走？何不共進晚餐？”馬裏奧眉頭一皺。
“不了馬裏奧前輩，時間就是金錢！晚生今晚便需返回羅馬，諸位告辭了！”
話畢，馬基雅維利轉身離開了書房，餘下的數人對他的離去感到驚訝萬分，相對無言沉默。埃齊奧低頭沉吟半響，隨即捏起拳頭忍不住道：“看，他是怪我沒殺掉羅德裏格．波吉亞。”他環視四周說，“不出所料，你們也是吧。”
“不，也許這裏所有人的選擇都會隨你一樣。”母親瑪莉亞說，“誰還會給一個臨死的人再補一刀呢？何況他還是個老頭”
馬裏奧見狀，也上前拍拍侄兒的肩膀，安慰說道：“不光馬基雅維利知道你的價值所在，我們也知道。你看，教皇雖然已經不成威脅，但他的餘黨仍是個大問題。”
“你覺得一頭失去首級的怪物還能成威脅？”
“好了乖侄兒，既然事實已成，現在來討論又何成意義呢？”馬裏奧把手心放在他的後背說，“明天咱們還有很多東西要做，來吧！大家一起吃個晚飯，然後早點休息！”
席間，馬基雅維利說話的時候，卡塔琳娜與埃齊奧不時四目相視，你覺得他是在考慮正事，還是對她另有所圖呢？猜他本人不好解釋，若你問到，十有八九會答你是考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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