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別的了,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廊燈的開關,可他怎麼也找不著。記得前些天他很容易就打開了走廊燈的!焦急中他的雙手在一麵牆上大麵積的摸索,像是擦牆一樣摸了好久,他終於摸到了開關。可他用力地按下去,卡的一聲響,燈亮了,可是瞬間又熄滅。他氣得在黑暗中狠狠地跺腳,這個時候燈竟然爆了。
他沒時間報怨,臥室裏的梁東華這時不定什麼樣子了,他的眼前不斷閃現著上一次梁東華的所有舉動,他沒法阻止,可是一定讓叫個人來。他的首選還是老管家李厚誠。傅傑在漆黑的樓道裏定了定神,在腦海裏把一樓的房間布局重新定位。老管家的房間找到了,那不遠。他想好了,要是在五分鍾之內還是找不到的話,他就會先去廚房,在那裏他記得有蠟燭的。實在什麼招兒都沒有了,他可以用電打火把燃氣灶打開,那點微弱的藍色火苗應該能讓他找到蠟燭所在。
但這都是多餘的,傅傑在樓道裏追尋著記憶慢慢摸索,隻用了一遍,就成功地找到了李厚誠的房門。他摸著厚重的原木製造的老式房門上麵的凸起花紋,心裏寧定了些。接著他敲了起來,有節製的,甚至有節奏地敲了起來。不像上一次要破門而入式的慌張匆忙。
可是敲了半天,裏麵半點反應都沒有。傅傑的心不由自主地又慌亂起來,難道又要像上次一樣李厚誠睡得死死的,無論他怎樣敲都沒有用嗎?!他用力地在門上砸了幾拳,厚重的木門就像麵定音鼓,整個老樓裏都回蕩著沉悶的響聲。可門裏麵照舊聲息皆無。
傅傑絕望了,他在漆黑的樓道裏無計可施,這扇門他敲不開,二樓他又無論如何都不能上去,到底要他怎麼辦才好?!他呆呆地站了好久,一個念頭浮了上來,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工作多麼的荒唐,他還能再幹下去嗎?在富瑤那裏雖然累,雖然受氣,可是沒有緊張,沒有恐懼!沒有失常的梁東華,也沒有到了這樣的夜裏就都像全樓都死亡了一樣的沉寂!
如果他一走了之,那麼這所有的一切就都與他無關了,他就徹底地擺脫了這些汙七八糟的事。但是他能走嗎?這裏的報酬,這裏的自由,梁東華竟然像對朋友那樣對待他……他有什麼理由離開呢?胡思亂想中,他不自覺地走動了起來,在黑暗裏他慢慢地走動,雖然看不見周圍,但什麼也沒碰到,因為他慢。後來他長歎一聲,算了吧,就這樣忍到天亮,明天一切又都正常了,就像上次一樣,結果什麼都沒有破壞,都沒有發生……但毫無征兆的,他猛然間撞到了一件東西上!他在恍惚懈怠中還沒有來得及驚恐或是躲閃,這件東西己經把他緊緊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