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羅蘭的夜晚(5)(1 / 1)

傅傑在這一瞬間心理徹底崩潰,他全身毛骨悚然,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那是無法形容的體驗,他事後覺得那是被一直等候在老舊樓道裏的一具僵屍抓到了,被它抱住了!他忘記了掙紮,隻記得不停地喊叫,手腳全身都麻木了,沒有知覺一樣不聽使喚。他不知道這樣保持了多少時間,他不叫的時候,才發覺仍舊緊緊抱著他的“東西”一直都沒有傷害他,當他的皮膚肌肉恢複了觸覺的時候,他感覺出了溫暖。柔軟的,表層冰涼滑膩的溫暖。緊緊地,沒有一絲縫隙地貼著他的胸口的,是更加柔軟,起伏不定的一具身體,那裏麵的心跳他都可以清晰地感應。

“我這是在做夢嗎?”傅傑在心裏問著自己。恐懼說不見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也不是懷疑,也不是詢問。這是女人,這感覺多麼的像他今天晚上做的夢啊,也是在漆黑裏,突如其來的女人,隻是沒有那束從頭頂射下來的光。他自然而然抱住了她,這樣更好,傅傑在黑暗裏無法控製自己,他觸摸到的身體上幾乎沒有遮擋阻礙,懷裏的女人一直都在緊緊地抱著他,不說話,沒動作,但是對他的一切反應都不抗拒,不拒絕,不回避……傅傑沉醉在黑暗裏,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這女人是誰,是誰都沒有關係,他隻希望黑暗永遠繼續下去,永遠不要停止。

但他偏偏就又看到了光明,看到光明的時候他才知道他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邊上,一點微弱的蠟燭光從二樓上緩緩照了下來,那拿在另一個女人的手上。當他看清了來人是誰,他感到了羞恥,而且內疚,簡直無地自容。

那是羅蘭。

羅蘭繼續往下走,突然她停了下來,借助手裏微弱的燭光她看見了樓梯邊上的人,顯然她嚇了一跳。“誰?”她問。沒有回答,但她馬上看清楚了是傅傑。他們的目光在燭光裏相對。傅傑看見羅蘭的臉變得驚訝,變得難以相信。這副情況多麼尷尬又詭異,傅傑希望他能在瞬間灰飛煙滅,徹底在羅蘭麵前消失。可他懷裏的女人還在蠕動著,緊緊地纏著他不放。

“你……”羅蘭欲言又止,她像是才明白看到的是什麼。她什麼都不再說,轉身上樓。

“等等!”傅傑叫她,羅蘭的出現和離去讓他清醒。他得讓羅蘭知道,她看到的並不是那樣的事……但他又實在想不出要怎樣解釋。幸運的是羅蘭停住了,還轉回身來問他:“什麼事?”

“你……你幫我看看她,她是怎麼了?”傅傑無法解釋,但急中生智,請她來幫助。羅蘭在樓梯上沒有下來,她小心地在上麵看著他們。那女人的頭始終伏在傅傑的肩上,她能看到的隻是一件華麗的睡衣,還有一頭散落的黑發,雪白修長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