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傑覺得自己沒有生氣的理由了,他實言相告:“羅蘭,我前幾天見過了一張老照片,是你奶奶和你爺爺的合影。”
“在哪兒?!”
“就在我們腳下,地下室的牆上。”
“還有什麼?”羅蘭追問。
“沒有什麼了……”
羅蘭的目光突然間變得銳利,甚至閃著凶狠的光芒,那突然間閃現在昏黃的燈光下,讓傅傑震驚。
“你騙我,那裏一定還有東西,你還拿上來過!”
傅傑心裏突然靈光一閃,他叫了起來,“是你!羅蘭,一定是你!是你在窗戶外麵,對不對?!在前幾天的那個晚上,還有以前……我第一次住進這間屋子裏時!是不是?”
那張在黑暗的窗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臉,雪白清秀,非常的美麗,但讓傅傑魂飛魄散,寢食難安的臉!一定就是羅蘭,她化了裝……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他們互相瞪著對方,都在猜著對方還有什麼秘密在隱藏著,對方還知道自己些什麼。
好久,羅蘭緩緩地點了頭,“我承認那是我,但你要告訴我,這下麵到底還有什麼?快說。”她的聲音陰森森的,竟然帶著下麵地下室裏的陰冷侵人的氣息。傅傑想起來,在這個女孩兒的身上流著日本人的血,流著駱靈中的血,哪一個都不是良善軟弱的種兒。
傅傑抵受著,他鄭重地說,“我隻看到了那張照片,還是無意中看到的。沒等我多看,上麵梁東華就犯病了,你既然在窗外,應該都看到。”
羅蘭再次凝視他,審視他到底有多少虛假。“那好,我相信你,但我一定要親自下去一次。現在天還沒亮,我保證梁家所有的人在天亮前都不會來礙事,你要麼幫我,要麼就出去。”說著她站了起來,走向梁東華和他的大床。
傅傑追上了她,再次擋在她的麵前,“不,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為什麼?!”羅蘭真的憤怒了,她要出這間臥室他擋著,現在她要下地下室他仍然擋著。“我什麼都跟你說了,你應該知道我有權力下去,那裏麵有我爺爺的下落!”她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她的決心和急迫,那絕對不容他阻撓。
可傅傑還是擋著她,不讓路。他自己都在心裏尋找著阻止她的理由,他找不著,可心裏就是有一個信念讓他一定要擋住她,現在不能滿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