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子韻還在禦藥房樂不思蜀地幫青楚洗著人參,絲毫不曾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耳葉“吱吱”地叫著,竟然調皮地跳進水裏。
“撲通”一聲,濺起的水灑了子韻一身。
“耳葉。”青楚微微皺眉,輕叱著它。
“吱吱。”耳葉半浮在水麵上,小聲叫著,耳朵動了動,歪著小腦袋看著青楚,一副無辜的樣子。
子韻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摸摸它的毛:“耳葉,你真的好可愛啊!”將手縮回來的時候,才覺出了異樣,小家夥的毛居然還防水的,竟一點都未濕!
子韻驚詫不已,抬頭正欲問青楚,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身,取了幹的棉布,往她胸口探來。
“啊!”子韻本能地驚叫起來,忙往後跳開數步。
青楚一時愣住了,臉色尷尬,看了眼水中的耳葉,開口道:“我隻是想幫你擦擦,你胸前的衣服都濕了。”他沒想到子韻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子韻這才覺出自己的不妥來,慌忙掩飾:“青大人,奴才……不喜被人碰。”這個理由不是第一次用了,說起來也算熟悉了。
“哦。”僵持的臉有些鬆弛下來,青楚將棉布遞給子韻,道,“我居然忘記了,還是你自己來吧。”
“謝謝。”接過棉布,子韻轉過身胡亂擦了擦。
背後的青楚又道:“小韻子,日後在我麵前,不要自稱奴才了,我聽了怪別扭的。”
“恩,好啊。”背著身應著,其實她也說得挺別扭的。
青楚看向耳葉,微怒道:“再胡鬧,我會把你關起來。”
“吱。”耳葉似極委屈地叫著,爬上來,跳至子韻懷裏,伸出小巧的舌頭舔舐著她衣服上的水漬。
“嗬嗬,好了。”子韻被它逗笑了,把它拎在手裏,“你再舔就越舔越濕了!”
子韻正與它玩著,忽然好像瞧見外頭閃過一個人影。她吃了一驚,忙探出頭去,一邊道:“青大人,外麵好像有人啊。”
青楚應了聲,漫不經心道:“興許是哪個太監吧。”
是麼?
抱著耳葉行至門口,朝外麵看了看,一個人都沒見著。有些奇怪,難道是她看錯了?子韻揉了揉眼睛,卻聽耳葉叫了幾聲,然後伏在她懷裏打起呼嚕來。隻一會兒,又睜開,邊叫著瞧著她。
子韻一跺腳,叫道:“好啊,你這個壞東西,是說我犯困了眼花麼?”說著,不自覺地在它腦袋上拍打了幾下。
耳葉不滿地叫著,一下子竄到青楚的衣袖內。
子韻正欲追過去,忽然聽外頭有人道:“青太醫,太後請您馬上過儲良宮去。”
儲良宮?
莫不是馮妃又出了什麼事情?
子韻正想著,見青楚已經起身,他隨口問著:“發生了何事?”
“奴才不是很清楚,好像馮妃娘娘的膳食被人下了毒。”太監低頭說著。
“下毒!”子韻不禁叫出聲,又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該死的,她做什麼啊?
青楚道:“知道了,那便走吧。”跟上那太監的步子,他又回頭,“小韻子,你回去吧。”
“哦。”子韻應著。
目送著他們離開,子韻想了想,也趕緊去了禦藥房。她本不是禦藥房的太監,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怕到時候說不清楚,既然青楚不在,她還是早走為妙。
疾步走著,不知怎的,腦中一直反反複複地想著方才那太監的話。馮妃的膳食被人下了毒啊,誰這麼大膽啊,不要命了麼?
明眼人都瞧得出,馮妃有太後撐腰呢。這麼做,不是公然和太後作對麼?哎,真是的。子韻晃晃頭,她上個什麼心啊!
從禦藥房出來,過了拐角,又瞧見那棵很大很大的合歡。子韻不自覺地走了過去,抬頭看著,竟又想起那日的青楚來。
伸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著了魔麼?為何老是會有意無意地想起那個男子?
輕歎一聲,才要離開,隱約似乎聽見裏麵傳出人的聲音來。子韻好奇地看過去,是白日裏瞧見的宮殿,似乎沒有人進出過啊。她一直以為是無人住的,難道不是嗎?
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愈發覺得奇怪起來。要是有人住的話,為何黑漆漆的,不掌燈啊?可是……
豎起耳朵,屏住呼吸,她沒有聽錯,裏麵的確是有人呢!
會是誰呢?
難道是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