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冤枉的!”眸中染著怒色,小靳子隻是要告訴他,無論如何,他都攔不住他!
心下一動,冤枉?嗬,自嘲地笑著,問:“你怎知?”至始至終,他都不在現場,居然能如此肯定地說她是被冤枉的。
“我就是知道!”其實他不知道,他隻是相信子韻,如此簡單而已。
一句話,令青楚一瞬間晃神。而小靳子早已經趁機拍開他的手,施展輕功離去。
他不知道子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聽說她殺害了馮妃,聽說她毒害李菲兒腹中的皇嗣,聽說她意欲毒害太後,又聽說她犯了欺君之罪……
該死的!心底狠狠地罵著,這麼多罪名一起扣在她的身上,他就是覺得有問題!子韻那般文弱的一個人,如何能厲害地一下子犯出這麼多事來?
所以,打死他,他都不會信的。
*
天牢裏仿佛彌漫著層層被腐蝕的味道,侍衛將子韻丟了進去,又用極粗的鐵鏈將牢門鎖了起來,仿佛子韻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必須好生看管以防止她逃走。
一覺醒來,成了太監。子韻一直覺得恍若如夢。而今,轉身又成了階下囚,更令她覺得可笑與悲哀。
伸手揉著被打得生疼的身體,眼淚依舊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脊背靠著冰涼冰涼的牆壁,她已經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做些什麼了。
好可怕啊,黑的也能變成白的,隻是她竟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抱緊了雙臂,寒意似一點一點上來了,透過上頭小小的天窗,依稀可以瞧見外頭微弱的月光。被浮雲擋住了半邊臉,透進來的光線已經昏暗至極。
外頭,傳來獄卒的話:
“哎,我還從未聽說過為了接近皇上,居然願意假扮成太監的!”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揭穿了身份!依我看呐,不出三日,一定處斬!”
“那是。居然宮裏都鬧翻天了!那馮妃可是太後的親侄女呢!李昭儀好不容易有了皇嗣居然也這麼沒了,我看把那女的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啊!”
“翻來覆去也就那麼一條爛命!皇上已經徹查了,當初收受賄賂將她放進來的淨身房的太監也已經收監了,不日處斬。”
“嘖嘖,貪圖那幾個錢,結果搭上自己的命,看來那太監少了命根子,臉著腦子都不正常了!”
“太監嘛,不看著錢,你說,他們還能指望什麼啊?”
“那也……你,你是誰?”
“啊——”
方才的說笑聲,緊接著被慘叫聲所替代,子韻大吃一驚,忙爬起來朝外頭瞧去。隻見一個黑衣人一手推倒獄卒,大步朝她走來。
那眼神,透著寒意,那是一種殺氣。
子韻不自覺地驚退了幾步,硬生生地撞上了牆壁。目光落在那粗得很的鎖鏈上,才發現來人並沒有取下獄卒身上的鑰匙。
“你是誰?”忍不住出聲問道。
黑衣人卻不答話,他的手微動,一道白綾自袖口飛射而出,穿過木樁,將子韻的脖子緊緊地纏住。子韻隻覺得他手上用力,身子隨即被拉倒在地,白綾越收越緊。
拚命地長大了嘴巴,空氣變得稀薄,她快無法呼吸了!雙手死命地拉扯著纏在脖子上的白綾,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子韻的腦中閃過四個字:殺人滅口……
正當她快窒息的時候,忽然聽得一人怒喝:“住手!快放開他!”
緊接著,是利器刺破空氣飛射而來的聲音,隨著“嚓”的一聲,子韻隻覺得原本被勒得很緊的白綾瞬間垮了下來。
“咳咳——”低頭不住地咳嗽起來。
“子韻!”小靳子驚慌的聲音傳來,他才進來,便瞧見了外頭被打昏的獄卒,頓覺不妙,火速進來,竟瞧見一名黑衣人正對子韻行凶。當下抄起獄卒身上的刀,便急急射了過來。
聽見小靳子焦急的聲音,子韻狠狠地一震!不知為何,突然感動得直想大聲地哭出來。艱難地抬起頭:“咳咳——小,小靳子……”
鐺兒出賣她,青楚亦然。她實在想不到,小靳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微微顫抖起來,她邊咳邊哭著,可是心下居然又有些小小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