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綰雲未曾想子韻竟會這麼問,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子韻卻笑道:“好了,別的不說了,雲兒,我帶你走走。”
“可是……”她還想讓子韻去看看靳非墨呢!
“別可是了。”子韻上前拉了她的手,道,“走吧。”
沐綰雲不好推辭,既然她根本不想去見他,那也便算了。也許潛意識裏,沐綰雲還是慶幸的。看來他們之間,不過是靳非墨的一相情願。原來子韻並不愛他。
她單隻是好奇,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他們,又是如何認識的呢?無奈地淺笑,罷了,這事無論是問他們中的誰,都斷然不會告訴她的。
可是,有一件事情,她必須問問清楚,這樣才會甘心。
“子韻,你真的不愛他麼?”
明顯覺出女子拉著她的手微微僵硬了下,卻隻是一瞬間,子韻又恢複了正常,她轉過臉來看著她,卻反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愛他?”她就是再笨,也瞧出了麵前的女子愛上靳非墨的事實。
那麼靳非墨呢?可也在她麵前說過愛她的話?也是欺騙,還是這次是真的?
沐綰雲垂首,微微咬唇道:“太君說我與你的眉眼處很相似,我也是見著了,才知是真的。子韻,你可知道,他……他時常拉著我的手,喚著你的名字……”沐綰雲一直知道,他是認錯了人,他昏迷的時候,一直以為在他身邊的,是子韻。
心似被什麼東西刺了下,子韻依舊麵無表情地道:“那又怎樣?”拉著沐綰雲的手,嗬,靳非墨還真會占姑娘家的便宜!斜睨瞧著沐綰雲,這個女子,也不像表麵上這般矜持呢!
子韻的話,令沐綰雲的心沉了下去。她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絕情,心更加為靳非墨痛起來。她沉默了許久,終於咬牙道:“子韻,既然你不愛,那麼,讓我去愛他,可好?”
她說,讓她去愛他……
在心底默念著,難過似一波一波地湧上心頭。子韻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胸口,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她說不出來,隻是,難過。
原本拉著沐綰雲的手頃刻間鬆開,她似是堵著氣道:“你要愛他便愛,為何要與我說!”她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愛誰,或是被誰愛,都和她沒有關係!
沐綰雲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重重地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那麼好的男子她不要,那麼她去愛,好好愛他。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下去。走了幾步,子韻終是覺得這樣不好,到底人家是客。淺淺地吸了一口氣,轉身笑道:“雲兒,和我說說你啊。”
“我?”見子韻笑了,沐綰雲也不再那麼僵持,微笑道,“我是連城人士,我爹便是連城的知府,娘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爹雖疼我,有時候也不能事事都照顧到,所以我在姨娘這邊住的日子還算多,姨娘又視我如親生,我偶爾便來這邊小住。你自小不在唐家堡,所以才不知道我。”
沐綰雲很會講話,避過了子韻的身世,隻說自小不在唐家堡。不過子韻卻微微怔住,細眼瞧著麵前的女子,沒想到她爹居然是知府。
那麼這次的選秀她豈不是會……
驚訝地看著她,可方才她明明還說要去愛靳非墨的!
沐綰雲沒有察覺到子韻的異樣,依舊笑著道:“這次姨娘突然說想我了,催著我快來,所以便又來了。可巧了,你也回了唐家堡。子韻,太君可疼你得緊,說話三句便有兩句離不開你呢!”
“啊。”聽聞她如此說,子韻才突然回神,勉強笑道,“是我以往令太君操心了才是。”
沐綰雲搖頭:“子韻,你為什麼這麼堅強呢?你也不過與我一般大,可是我覺得你並不需要人保護,你總是一個人。”
一個人孤獨。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堅強?子韻突然想笑,這個詞對她,似乎是種諷刺。其實她不堅強,隻是,她必須如此,才能不被傷害。
沐綰雲定是從小邊在蜜罐裏長大的,她根本不會明白她所經曆的那種滄桑。是啊,她們不過一般大的年紀,可是經曆卻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子韻知道,太君說要她帶沐綰雲走走,其實是想讓她放鬆放鬆。對於唐家堡,也許沐綰雲還比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