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雲的臉,子韻已然震驚得無法言語。他說什麼,太君希望她與靳非墨在一起?搖頭道:“唐雲,你在說什麼?”
將目光從子韻的臉上收回,唐雲才緩聲道:“是真的,太君確實與屬下如此說過。隻是太君以為靳公子會與雲兒走到一起,沒想到……雲兒她,是愛他的。然,屬下才知,原來靳公子心裏的人,一直是少主你。”
子韻緘默了,太君為何會心存這般想法?
忽然,見床上之人霍地起身,大叫著:“我不會殺她的!”
子韻與唐雲皆嚇了一跳,靳非墨捂著胸口喘著氣,額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子韻忙上前,擔憂地問:“你怎麼了?”抬手,欲替他擦拭額角的冷汗,卻見他渾身一震,逃也似地躲開了。
空捶著手,子韻有些尷尬地看著他。靳非墨亦是一怔,方才為何要逃,他不知道。隻是,突然便躲開了。
對上子韻的眸子,他的眸中泛起一層愧色,開口道:“子韻,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沒關係。”她搖頭,知他定是做了噩夢。
隻是,他口中的人究竟是誰?他不想殺誰?原本想問,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是隨之消歿了。也許他,不想提及。
靳非墨似是想起什麼,翻身下床,將子韻拉過去,滿臉歉意:“你也累了,你休息吧。我……我還是坐著。”房內還有另一人,他不想壞了子韻的名聲,到底,她是個女子。
子韻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去床上休息,不過,他如今這番模樣,叫她哪裏還能安心休息?將他推回床邊坐了,開口道:“你睡吧,明天要趕路。”
他們的銀兩,一定不夠雇一輛馬車。
靳非墨還想說什麼,卻聽子韻又道:“我很期待見見你師父,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忽然怔住。其實,他亦是很想知道師父與唐門的恩怨,隻是,他擔心子韻的安危。他知道,這一次,他扭不過她了。
*
楚宣珩與餘姚回了宮,親自將餘姚送回沁雅宮,又調集重兵保護餘姚,楚宣珩才放心地回了瑨宸宮。
“越秀宮那麼可有動靜?”沉聲問著身邊的太監。
太監低著頭,恭順地道:“回皇上,並未有任何動靜。昭儀娘娘隻安靜地在書房畫畫,寫字。”
是麼?
楚宣珩沉默不語,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和李菲兒確實沒有一點兒關係?
上了禦攆,回至瑨宸宮的時候天色已晚。
有宮女上前,跪下道:“皇上,雲昭容等候皇上多時了。奴婢原先說要娘娘回慶穎宮去等的,可……”
“知道了。”宮女囉囉嗦嗦地一大推,他聽著煩了,一揮手便要她下去,皺眉道,“朕自己進去。”
“是。”宮女的神色大變,自己居然這般大意,都未曾瞧見皇帝鐵青的臉色!邊暗自慶幸皇帝沒有動怒責罰,抬手擦了把汗,慌慌張張地退了下去。
沐綰雲已等候許久了,手上的帕子已經被絞得擰得了一起。忽然,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想來是出去探消息的宮女,才想問楚宣珩何時回來,一回眸,赫然瞧見明黃色的身影大步入內。
心下一驚,愣了片刻,才急急行禮:“雲兒參見皇上!”
“免禮。”他過去坐了,伸手揉著眉心,倦聲道,“雲兒等朕所謂何事?”
上前一步,沐綰雲問道:“皇上,公主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