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誰?
子韻驚慌地抬頭,要靳非墨殺她麼?
“子韻。”他低頭,看著她愕然的神色,淺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手,終於顫抖。
原來真的,是要他殺她!
怪不得青楚極力要阻止靳非墨與她在一起,怪不得他不想讓唐門之人發現她就是唐門少主!
“為什麼?”朝輪椅上之人吼道。她不認識她,無怨無仇,為何要靳非墨殺她?
唐雲警覺地擋身在子韻麵前,他自是擔心那人突然暗中出手,就算傷了子韻半分,他都是有罪的。
她沒有回答子韻的話,依舊沉著聲音道:“非墨,你真的不動手?”
靳非墨咬著牙道:“師父要我的性命,我不會有半分怨言。隻是,要我殺她,那是萬萬做不到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哼!”她真是教導出了個好徒弟!
唐雲怒看向麵前之人,開口道:“你別以為唐門全是酒囊飯袋,就他如今的身子,恐已經動不了少主分毫!”
看向靳非墨,微裂的嘴角牽笑,而靳非墨,卻是渾然一緊,他自是知道,隻要他答應,師父便有藥能讓他支持下去。隻是,他又怎能答應?
“你究竟是誰?”她不說話,唐雲卻又問。
她卻出乎意料地接口道:“鬼……哈哈——”像是說給他們聽,又像是自己在問著自己。人非人,鬼非鬼。
不自覺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明顯瞧見她的手猛地一顫。子韻的心卻不知為何,狠狠地疼。容顏啊,那是女子如命一般珍惜的東西,竟然能毀成這般……
那該是怎樣的痛啊!
細眼瞧著,原來她的手臂,亦是盤根錯節的傷疤。子韻暗暗驚呼一聲,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婦人滿是怨恨的眸子卻瞧過來,對上子韻滿眼的驚慌,冷笑道:“你害怕了?嗬,當年你們唐家堡的人對我下毒手的時候,可沒有手下留情過!”
唐家堡的人?
子韻吃驚不小,倒是唐雲大聲道:“你胡說!唐家堡何時曾……”話至一半,他忽然緘口。麵前之人雖瞧不出年齡,卻也知定比他年長甚多。
果然,她大笑道:“三十年前,怕是你還未出世!”
子韻卻抬手將唐雲推開,上前幾步,盯著她看,低語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她也是唐門人士,她想知道,是什麼讓她如此仇恨唐家堡的人。居然會下毒在靳非墨身上逼迫他來殺自己?
“子韻!”靳非墨急急拉住她,他雖然知道師父並沒有能力對子韻怎樣,否則也不會要他們幫她報仇。可是,他就是不放心。
“發生了何事?哼!”斂起笑,開口道,“你難不成是瞎子麼?你們唐家堡的人,將我害成這番模樣,這個仇,叫我如何不討還!”
倒吸一口冷氣,她變成這般樣子,是唐家堡的人做的?
脫口道:“是誰?”誰這麼狠心,三十年前,想必她也還是風華正茂的少女吧。被毀容,殘了雙腿,任誰都會痛恨一輩子的。
“就是唐門太君!”她說得咬牙切齒,就算現在將太君千刀萬剮,亦是不會又半分心軟!
“啊。”子韻驚呼。太君那麼慈祥親和,怎麼會是她?
唐雲上前,怒道:“你胡說!太君在靳公子身上發現隱離散的時候心急不已,看得出,她一直找過你,怎麼會害你!”她與太君之間的恩怨他不清楚,隻是,太君提及孤山的神秘人時,那種釋然的表情不會是假裝出來的。
“找我?”她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時候,冷冷地開口,“怕是找著了,想再殺我一次吧!”
唐雲欲再開口,卻聽她厲聲道:“如風,還不出來麼?”
靳非墨與子韻的目光齊齊朝前看去,隻見男子輕盈地落於地麵,對著輪椅上之人道:“師父,如風回來了。”
她微哼一聲,他早就到了,她一開始就知道。她一直沒讓青楚與靳非墨知道她還有另一個徒弟,然這次,她相信在外頭,他們都已經見過了。
見到如風,子韻才知原來那晚,楚宣珩的人並沒有抓住他。她隻是奇怪,鐺兒呢?居然沒與他一起。
此次一見,原本的猜測皆成了真。果然是如風一直在騙她,在利用她!
“你師弟如今連為師的話都不聽了,你該不會也是……”她看向如風,話音嘎然而止,而下麵的話,在場之人都清晰無比。
如風淡然一笑,朝前跨出一步,開口:“如風,遵從師父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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