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昏了過去。”他未看她，隻淡聲道。
懸起的心終於緩緩放下，沒事就好！
見他們回來，婦人眸中的戾氣愈甚，讚許地看了如風一眼，冷聲道：“殺了她！”目光看向靳非墨。
“不要師父！”他大叫著，大口的鮮血自嘴中溢出，眸中終於染起了恐懼。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宛若蝕骨之痛！
不要？嗬，她就是要在他麵前殺了這個女子，好讓他知道，背叛她的下場！
斜睨看著如風：“還不動手！”
如風微微一震，卻是沒有動手。
“如風！連你也要違抗麼！”婦人怒意盛然，連上醜陋的傷疤愈發刺眼。
“不……”他搖頭，將目光自子韻的臉上移開，嘴角牽笑，“當年唐太君的人把師父害得這麼慘，如風若隻是這般輕易殺了她，她們所受的苦豈不是不及師父當年的萬分之一？”
“萬俟如風！”他究竟在說什麼！這還是人話麼！靳非墨勉強提氣，欲衝開穴道，隻覺胸腹之間一陣劇痛，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墨！不要……”不要再為了她受傷了，她……她好心疼的。
如風卻沒有回頭，眸中閃過一絲恍惚，開口笑道：“師父以為如何？”
婦人冷哼一聲，動手滾動著輪椅，行至子韻麵前，眼底的殺意漸濃，卻是道：“也好，那便通知她來吧。”三十年了，她們終於要再見麵，嗬，見了自己，她會是怎樣的神情呢？
她，似乎隱隱地有些期待。
如風應了聲，回頭朝鐺兒道：“你親自去一趟蜀中，帶上這個。”話說著，他飛快地伸手，撕下子韻身上的一塊衣袂，擲給鐺兒。
鐺兒伸手接住，不知是不是子韻的錯覺，總覺得她的眸中滿是不甘。卻依舊咬牙稱是。丟開靳非墨，她毅然轉身，遲疑了下，終是飛速離去。
輪椅滾動著，婦人背過身，朝屋子裏行去，淡聲道：“暫且關入地室。”
“如風知道了。”他終於低頭，撞上子韻錯愕的眸子，嘴角銜笑，伸手將她抱起。
“墨，唐雲……”她卻回頭，看著地上的兩名男子，擔憂無比。
如風推開最西側的門，隻見他伸手轉動了桌上的茶杯，便間地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往下的通道。如風抱著她走了進去。
“如風。”子韻看向他，似乎是掙紮了許久，終是道，“既然不殺我，就放過我們。”她隻是不相信，他會那般在乎他師父報仇與否。
甚至，方才他明明可以用飛鴿傳書，卻非要讓鐺兒親自去一趟，想來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他不想殺她，否則那日遇到來曆不明的黑衣人時，他也不會放開鉗製住她的手。
這一切，她其實一直都知道。
如風微微動容，卻是笑：“你想太多了。”
子韻還想說什麼，便見如風推開了地室的門，將她推進去，然這一次，門卻是鎖上了。
“如風！”穴道未解開，她動不了，隻能叫著他的名字。卻聽見男子轉身離去的聲音。她歎息一聲，卻聽有人喚她：“子韻……”
驚詫地回眸，見青楚直直站著，眸中亦是一片訝然。
“吱吱。”耳葉小聲叫著，跑過來，纏上她的身，小巧的舌頭舔舐著她的臉，乖巧地瞪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