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靳非墨欲過去,青楚卻大步上前,拉住他,低喝著:“墨!”
他怕師父一時甚怒,會出手傷了他。
抱住他消瘦的身軀,青楚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最是清楚,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智,胸口便會疼痛難忍。
太君急道:“姐姐,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為何……為何你會變成這樣?”
葉黎冷哼一聲:“我會變成這樣,不正是你希望的麼?我會變成這樣,也是拜你所賜!”
太君搖著頭,這怎麼可能?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啊!
退了一步,開口:“當年你突然失蹤,我亦是派人尋了許久,都不曾見你的蹤影,我怎麼會害你呢?你我情同姐妹,難道你還不清楚我麼?”
葉黎怔了下,目光在看向太君的眉目時,突然又覺得好笑。
對,她就是以為自己太了解她了,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又瞧了子韻一眼,很像太君年輕的時候,那永遠跟在自己身後,甜甜地叫著姐姐的孩子。嗬嗬——
好吧,那她就讓她死個明白。
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子韻細微地哼了聲,撐大了眼睛看著她。她狠聲道:“當年你想讓我死,今日,我便要你親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死在你麵前!那你便好好聽著!”
“嗬,我真是傻,你說你們唐門的毒藥暗器亦可以教給我,我還真的信了。你教我,我便努力去學,努力去記。隻是我沒想到,原來你的心思居然這般狠毒!”
太君一震,她真的把她當真親姐妹,所以什麼都願意與她分享,她當初說可以教她唐門的毒藥與暗器,亦沒有半分假意啊!
“結果到最後,嗬——”她淒厲一笑,厲聲道,“你們便說我偷學了唐門絕學,甚至還派人追殺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你指使的,要不是你說出去,誰知道我學了唐門的功夫?”
“師父……”
靳非墨輕呼出聲,他沒想到他們的師父居然曾經受過這樣的苦。青楚的手一緊,繼而轉向太君,目光複雜。
太君的心一沉,大聲道:“我並沒有告訴別人!你當年突然失蹤,我甚至都不知是為何。姐姐,你為何就不相信我呢?這麼多年,我一直派人在找你。直到看見你的徒兒,你知道我有多麼高興麼?我怎麼會害你呢?”
葉黎冷笑著看著她,她以為她還會相信麼?
子韻隻覺得勒著她脖子的繩索越來越緊,突然,聽遠處有人叫著:“住手——”
眾人定睛瞧去,見唐玉成帶著唐門弟子匆匆趕來。鐺兒說子韻被擄,便隻說要太君一人隨她前往。而唐玉成不放心,便叫了人暗暗追隨而來。
而太君與葉黎的話,他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太君詫異道:“你們……”
“玉成。”葉黎低低地出聲,看著麵前的人,她忽然覺得恍若隔世。
“黎小姐……”
事隔多年,他見了她,依舊喚她“黎小姐”。
葉黎的左手,不自覺地撫上傷痕累累的臉龐,眸中似乎泛起了一層水樣的東西。她刻意撇過臉,猶記得當年那個少年,每每瞧見她,總會笑著說她漂亮。
是啊,漂亮。
如今的她,想起那兩個字,心口隻會覺得隱隱地疼。
唐玉成命令他人原地待命,自己往前,朝太君行了禮,目光看向葉黎,開口道:“少主她,是無辜的,放開她。”
葉黎卻忽然哭了,顫抖著手哽咽道:“放了她?你可知當年,我受過怎樣的苦麼?我……我變成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因為唐門之人害的!叫我放了她?叫我怎麼放了她!”
唐玉成的臉上攏起一抹黯淡之色,上前又行幾步,突然下跪道:“這些,我……我都知道。”
“玉成!”太君驚愕地看著他。
葉黎地驚呆了,他說什麼?都知道?!
唐雲朝他跑去,驚聲問:“成叔,你在說什麼?”他這樣,豈不是承認了這件事確實是唐門所為?隻是,他了解太君的為人,太君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